吕琼命人暂且绑了那门卫,跟着到了现场。今日的斗宝大赛,冯知州夫妇,钟县令夫妇还有许太守夫妇及一干城内千金名流及武将的官眷俱到场观战,更是少不了公主的爱子元飞白!

元飞白正犯愁呢:怎么今年的会展,琳琅没来参加呢?他几次去王府找她,都被朱祎睿挡了回来。

会场里的客人们,有人兴致勃的点评着这次作品的优劣,有人在讨论近期发生的一幢大快人心之事:东瀛的一名特使被个神通广大、不满倭贼祸害百姓的侠盗,劫持到了梅岭花市的船上,原想开船后借机扔了他送海里喂鱼,结果却被船员给发现了!听者无不可惜: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元飞白咦了声,对身边的穆九道:“怎么没听你提过这事?”

穆九不动声色:“意外而已。”

元飞白哦了声,颇为解恨的道:“倭人实在可恶!”

他话音刚落,一阵整齐的踏踏声由远至近,传入诸人的耳中。

元飞白面色微变,头颈僵硬的扭头一看:还真是一群穿着木履的倭人!只是为首的年轻男子颇为俊美,旁若无人般的,自行寻了位置,一齐坐下。

“陛下怎么将这群倭人放到我们北海来了!”元飞白不满的嘀咕:真是病糊涂了!

御木本花了半天的时间,将月明珠的底细打听得清清楚楚:得当地海神娘娘点化庇佑之女,斗珠之技无与伦比!相继开出金珠、鲍鱼珠、砗磲珠的奇女子!

难怪行会内诸人对她那般服气!

中华代代人才辈出。御木本惊惋不已,若她生在本国,那该多好!

他的目光直直的毫无顾忌的定在明珠的脸上,可恨明珠太过高傲,明明已经见到了他,视线却一掠而过。反倒对着别人展颜一笑!他顺着明珠的视线,看到了两个相貌气质十分出色的年轻男子。他一个目光甩给加藤野,加藤野起身与陪同的军士打听了一番后,回来道:“那一位是西宁公主殿下的儿子!他身边的男子,军士也不太清楚身份,只听说是这边黑市的一个小老板。”

黑市的小老板?御木本淡淡一笑,摇了摇头。目光又在人群中搜索了一遍,突然一怔:不远处,有两个年纪相仿的男子坐在一块,皆是英俊不俗之人,其中一人,肤色古铜,脸上写满了不羁,颇有些吊儿浪荡的放荡子之味。

正是龙归海与关长青。

御木本沉吟之际,却听耳边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北海王到!”

吕会长又是惊又是喜!惊的是罗广庭点翠的事还没水落石出,喜的是北海王亲临会展,还是头一次!

这绝对是对他多年会长之职的肯定啊!

明珠第一个反应,不是探头张望传说中北海王的模样,而是注目父亲的神色。

月向宁正追问她为何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乍闻这个消息,神情有一瞬间的凝固,随即自如,对上明珠饱含深意的目光微笑道:“没想到北海王会来。可见今年的作品,实在不凡。”

明珠这才打量北海王,目光触及一张冷峻如斯的脸,在黑色滚金边的绣龙长袍的衬托下贵气迫人。

明珠暗暗叹息:难怪父亲抵不住啊!

北海王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月家,举手免了诸人的跪拜后,沉声道:“本王听闻今年各家的作品之新奇精美,尤胜往年。按耐不住好奇,便来一观。让吕会长费心了!”

吕琼笑道:“殿下驾到,我行内人士,倍受鼓舞!”

北海王冷冽的目光射向御木本等倭人,淡声道:“今年多了东瀛的客人。不错,御木本先生,听说你的父亲是东瀛极具盛名的雕刻家。今日之大赛,你也不防参与其中,点评一二。”

御木本刹时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北海王,怎么知道他父亲的事?他只能模糊的道:“殿下厚爱,愧不敢当。”

北海王嘴角一抹冷笑,这才自然的将视线转到其他人的身人,掠过月向宁时,稍作停顿:“吕会长,开始吧!”

吕琼宣布道:“请有凤楼陆当家上台!”

有凤楼的绢花太过精美,虽与珠宝这个行当稍有些偏差,但吕琼还是力排争议,选它入了前十。

陆当家笑容满面,取各色绢花展于台上。她也不废话,直接道:“这是我新制的绢花。最大的特点,便是折而不皱!”

她拎起一朵牡丹绢花揉于掌心,再展开,那花瓣果然自行舒展,倾刻恢复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