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房内的白芷已经撑不住了。

“小姐你们总算回了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幸亏老爷今天被人请去做客,不然非穿帮不可!”

一边说,一边手脚麻利的伺候明珠洗脸换衣。

明珠庆幸之余难免好奇:“谁请爹爹做客?”

“听说是谢家的什么长辈。”

明珠目光一闪,和红玉对望一眼。

“谢家的长辈?”

“谢家是县里有名的珠宝商家,好像以前就和老爷有些交情。老爷很可高兴啦。”

谢老爷子动作也太快了!

明珠暗想:不知萧六到家后,迎来了怎样的一场风雨!

月向宁深夜方归家,一夜无语。次日早晨家人吃过早膳,明珠带着银票去了向宁的书房。

九十五万两的银子,饶是月向宁也震惊不已:“你是从哪儿来的?”

明珠也不隐瞒,将昨日的事情细细说了。月向宁听得神色莫名,有震怒、有惊诧、有欣喜。明珠还将这些日子画的宝石的切割图取了两张给他看:“其实这些切割图我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开始研究了。之前总觉得宝石形状太过单调,光芒也不强盛。偶尔一个夏日,我在家中吃冰饮时,盘子里一块敲碎的冰块在阳光的照射下特别剔透明亮。我当时就想,如果宝石和冰块相似的形状,会不会光彩更甚?所以才画了这些图纸。只是因为当时懒,心性不定,一时心血来潮后也就没再深入验证。现在回了老家,想起来或许可以一试。但是,父亲也知道,珠宝切割的需要耗费大量宝石,也需要合适的工具。想来想去,只能让洋人为女儿的这些图纸买单了。”

明珠拿出的图纸,是当初西方宝石切割中最早出现的桌式切割:主体锥型或梯型,每个宝石都有四个狭窄的细长方形切面。正中间的台面呈方形。另一张,就是卖给洋人的玫瑰琢型。

月向宁仔细看着图纸,虽然长久沉默不语,但眼睛越来越亮。半晌,他才长长叹口气,露出欢喜和欣慰的笑容:“难怪谢老爷子昨晚突然请我叙旧,特意提到你,说我后继有人。”

明珠松了口气,知道父亲这一关,暂时算是过了。露出开心的笑容:“谁让我是月向宁的女儿?”

月向宁摇头一笑,揉着眉头:“你啊!话虽如此,但你一个姑娘家逛黑市,总不是什么好事。”

明珠顿时一脸委屈。

月向宁心一软:“你若早些和我说,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明珠眼珠子一转,那还有啥乐趣?更何况父亲那么大的名气,万一被人认出来,可就不妙了。

“父亲,女儿的意思是,这事情还是要低调。”明珠看着那打厚厚的银票。“我们初来乍到,不好锋芒太露。”她顿了顿,“谢老爷子也不知道这事呢。那个拍卖现场,可是有很多本地的商人。”

月向宁立即明白了女儿的意思,点头道:“你想得周到。”顿了顿,“以后可以让明华陪你去。”

明珠别过头,心里嘀咕:大哥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一块出场还不是容易让人猜透身份?也明白这是月向宁的底线,只好先答应了。不爽的皱眉又问:“我猜到谢先生是谢家的长辈。只是他为何在黑市摆摊?”

月向宁也摇头道:“谢老爷子年轻时放荡不羁,做事随心所欲惯了。也不知他为什么总喜欢呆在黑市。”

明珠想了想,又问:“父亲,二十年前,这里可曾出过什么大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