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师姐你说鸿渐?他怎么可能会是内奸,他都不是咱们76号的人!”松岛枫子连忙辩解道。

“谁说这个内奸就一定得是咱们76号的工作人员了?像是方鸿渐这样与内部高层有着密切关系的人也很有可能啊,没准就是枫子你说梦话的时候无意中泄露的呢,又或者你在高潮的时候喊出来的?”说到最后,南造云子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个时候松岛枫子才反应过来原来师姐是在逗自己,于是立刻靠在她身上撒娇道:“师姐,你欺负我。”

两个美女笑着打闹了一阵,然后南造云子正色道:“枫子,我问你个正事,你不会打算就这么跟那个姓方的不清不楚的混下去吧?”

松岛枫子哀叹一声道:“以我和他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结婚的,所以就只能这么不清不楚的厮混下去了。”

南造云子想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道:“也是,主要问题还是出在你身上,其实以方鸿渐在医学界的地位和成就,如果肯入职东京大学的话,迎娶普通的日本女人绝对没有问题,可是你在情报机构,这就无论如何都通不过审查了。哎,枫子,说实话有时候我真的后悔将你也拖进这个行当。”

“师姐你别这么说,如果不做这一行的话,那咱们在老师那里学的东西可就全都浪费了,而且以我现在的位置就算是想退出,估计也不太现实了吧。”松岛枫子苦笑着说道。

两天之后,终于将心情平复下来的李若溪开始重新坐诊,不过很快她就遇到了一名奇怪的病人,这是一名自称得了妇科病的女患者,可是当李若溪带着她走进检查室打算做检查的时候,她不但没有脱衣服反而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半张纸币,对李若溪说道:“李小姐,这个东西您认识吧?”

李若溪接过来一看顿时脸色大变,然后匆匆的返回诊室也拿过来半张纸币,很明显这就是由一张纸币分成的两部分,这个时候李若溪才神情严肃的向女患者问道:“你是站长派来的?”

女患者点点头答道:“没错、我就是曾站长派来的,其实前天你回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只是一直没机会跟你接头罢了。”

“现在站长在哪?那个联络点怎么会暴露?那天为什么是白刚在那儿?”李若溪连珠炮似的问道。

“现在曾站长躲在我那里,至于其他问题,等会儿由他来给你解释吧,现在你先请个假跟我回家。”

半个小时之后在法租界的一个弄堂里面李若溪终于见到了藏在这里的站长曾树,在听到她的问题之后,曾树叹了口气答道:“自从你接了这个卧底任务之后,白刚就一直缠着要见你一面,我也是实在被他缠的受不了了,而且也觉得你们小夫妻挺可怜的,于是就让他代替我跟你接头,而我则躲出去给你们腾出空间,可没想到我居然因此躲过了一劫,而白刚则被吴四宝他们抓走了。

等我回来之后就听说了白刚同志牺牲的消息,然后立刻就逃到了这里。对了,隋芳同志是我来到上海之后秘密发展的机要情报员,所以你们都不知道,不过也幸好谁都不知道,所以我才能安全的在这里躲到现在。”

其实早在刚进屋的时候,李若溪就从曾树和隋芳之间亲昵的举动判断出了两个人的关系,什么秘密机要情报员啊,不就是你在上海养的情人么,打着情报员的幌子还能从上面骗一份人员开销,等于是军统帮你养女人。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计较这些事的时候,于是李若溪继续问道:“那咱们站是怎么暴露的?而且我听说76号这几天可是抓了不少人啊。”

“还不是因为那个该死的王天木!”曾树恨恨的说道。

“王天木?咱们上海区的区长?”李若溪惊讶的问道。

曾树点点头道:“没错、就是他,这个家伙叛变投靠日本人了,所以咱们整个上海所有的军统人员几乎全都被捕,甚至就连北平、武汉那里都有人因为他提供的消息而遇害,唯一幸存下来的就是你们这些卧底人员。”

“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总部知道这件事么?”李若溪追问道。

“我前天就已经发电报将这件事汇报上去了,总部回复说让咱们这段时间保持静默、保证自身安全,等待总部派人过来重建上海站。”

“好,那到时候第一件事就是一定要除掉王天木这个叛徒!”

“这点你放心,总部肯定会派锄奸队过来的!对了,我听说你也被抓进76号了,你是怎么出来的?”

“因为白刚的及时示警,所以我当时并没有露出破绽,等到了76号接受审查的时候,正好吴四宝认识我,于是我就拜托他让方鸿渐过来保我,然后我就出来了。”李若溪随口答道,但随即她就反应了过来,然后不悦的反问道:“怎么站长你还怀疑我?”

曾树摆摆手道:“麦玲你别误会,我这就是随便问问,要是真怀疑你的话,我就不会让隋芳接你过来了,要知道这可是我在上海的最后一个隐蔽点了。”

听到曾树这么说,李若溪心里多少舒服了一点,然后她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对了、站长,咱们是不是在76号的高层里有个卧底代号叫做副科长啊?”

听到“副科长”这三个字,曾树不由得脸色一变,紧张的问道:“你是从哪知道这件事的?”

“当然是从方鸿渐那里啊,他是从松岛枫子那里听到的,据说现在松岛枫子正在76里大张旗鼓的查找这个副科长呢,所以刚才他知道我要出来的时候就告诉我一定要想办法提醒这个副科长注意安全,千万别被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