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离城在墓碑不远处盖了一栋石屋,屋子不大,倒是也隔出了堂屋、卧室和厨房。

热腾腾的面条,卖相并不算好,荷包蛋的蛋黄里还混着蛋壳。

水离城问了一句:“好吃吗?”

水镜月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还好。”

然后,就没了言语。

一顿饭吃得很沉默,连喝汤的声音都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饭后,水离城收了碗筷,却被长庚顺手接了过去,也没说什么,就默默的拿去洗了。

只三只碗,厨房里的水声却响了很久。

两人的视线突然交汇,似乎终于觉察到安静的空气中透出的尴尬。

水离城问道:“听说你受了伤?”

水镜月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应该是在西域那次,大概是她师父告诉他的。她点了点头,道:“已经没事了。”

水离城点头,视线移向了厨房的方向,“他叫什么名字?”

水镜月道:“长庚。”

水离城:“待你好吗?”

水镜月眼中浮现出淡淡的暖意,点了点头:“嗯。”

水离城点头:“那就好。”

又是一阵沉默。

水声终于停了,长庚洗完碗出来,袖子高高的挽起,一双手还是湿的。水镜月取了挂在窗台上的毛巾给他,长庚接了毛巾擦手,握了握她的手。

水镜月起身告辞,“爹爹,您早点休息。”

水离城抬头看她,“要走了吗?”

许是被他眼中的那一丝迷茫触动了,水镜月顿了下,道:“我会等到明天开春再走……改天再来看你。

“等等。”水离城起身叫住她,走到她面前,突然伸手抱住了她。

水镜月的身体僵了一下,有些不适应,好在没真的躲开。不过,在她意识到他在做什么时,瞳孔不由扩散,心口一窒,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

水离城放开了她,手中拿着块黑布——

她从撕下衣服下摆来当做面巾的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