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上因为有钱,所以一直未来挖建文帝留下的宝藏。但是,祖宗留下的这份藏宝图纸,标明的位置,就是咱家这个位置,应该没错的!怎么我挖了纵宽各三十米,都没有找到宝藏呢?这可是我们石家东山再起的经济柱石啊!”石轩辕驻足于石宅废墟前,久久无语,思潮起伏。

他还从怀中拿出藏宝图和银钥来对照。

“嘟嘟嘟------”

小巷前面,忽然传来一阵摩托车响。

一队鬼子,分别驾着一辆敞篷吉普车和六辆摩托车来到了这条小巷,并在石轩辕宅子废墟斜对面的巷口一处大宅子前面停下。

“原来是那个小鬼子。那天,少爷去救吴嫣的时候,没有整死你,今天,少爷一定整死你,给被你们屠杀的军民报仇雪恨。”石轩辕侧目而视,看到从敞篷吉普车下的是野田农夫,不由低语暗骂,握握双拳,便朝野田农夫走去。

野田农夫来这里干什么?

他是奉特务机关长野比三八之命,前来吴智平家,准备带上吴智平,去句容一带拦截石维华的。

稍前,他们接到“雪樱”的情报,称石维华率部护送胶卷已到镇江附近。那么,石维华要去渝城,必然要从镇江附近再拐而往西南方向。

真是冤家路窄。

不过,野田农夫肯定认不出石轩辕。

因为两人的第一次见面,石轩辕是身穿白色长袍,而今天石轩辕是鬼子中佐军官服饰打扮。

不过,石轩辕也不知道野田农夫叫什么名字。

这个时候,吴智平刚刚回到家,因为双臂骨折,生活无法自理,此时正躺在宅内庭院的逍遥椅上晒太阳。

他新娶的二姨太鲁鲜鲜,正蹲在逍遥椅旁,喂他喝鸡汤。

忽然听到摩托车声响,吴智平夫妇均是一怔。

吴智平急忙从逍遥上坐起来,对鲁鲜鲜说道:“肯定是太君来了,只是不知来我家的是哪位太君?哎呀,真是沾了咱吴家八辈祖宗的光啊!竟然有太君来看我。鲜鲜,你快去换套旗袍,打扮漂亮些,呆会出来给太君端花倒水,抛个媚眼什么的?只要讨好了小鬼子,老子爷我肯定得步步高升。”

“是!老爷!”鲁鲜鲜应了一声,站起身来,扭扭纤腰,转身回房去了。

她心里却是暗骂:吴智平这个畜生,真是奴颜婢膝到了极点,他自己要讨好小日本,还让自己的妻子讨好小日本。唉,嫁给这种人,真是不幸!唉,本姑娘真是命苦,要不是为了刁老板,本姑娘见到吴智平,就应该唾他一口。

鲁鲜鲜为何会如此暗骂吴智平呢?

她不是吴智平新娶的二姨太吗?

事出有因。

鲁鲜鲜年约十九岁,原是南京城“不夜天”夜总会老板刁速贵的女秘书,鬼子进占京城,为了保命,也为了保护家产,尤其是“不夜天”的设备和财产,刁速贵便把鲁鲜鲜送给了吴智平,托吴智平向鬼子求情,派兵保护他的夜总会,继续让他的夜总会营业。

这夜总会都是有钱人去的地方,去夜总会就是为了烧钱的。刁速贵岂肯轻易放弃?

另外,刁速贵是吴智平的舅父。

吴智平以前生活困难时,刁速贵看不起吴智平。

现在,刁速贵为了保命,不仅送钱送物送房给吴智,而且,还忍痛割爱,将自己的女秘书鲁鲜鲜送给吴智平,就是在前两天,刁速贵将鲁鲜鲜送给吴智平当小妾。

那天,吴智平刚到这栋新宅子,看到年轻水嫩的鲁鲜鲜,便想马上与鲁鲜鲜洞房。

岂料,野比三八派他去龙蟠山,说是吴智平熟悉龙蟠山的地势,让吴智平去助真琴异秀一臂之力,抓紧把龙蟠山拿下来。就这样,吴智平与鲁鲜鲜没洞房成功。

打完仗了,吴智平却是双臂骨折回家。

所以,吴智平到现在还没与鲁鲜鲜洞房。

两人也没有举行婚礼。

按照刁速贵的意思,得为吴智平与鲁鲜鲜筹办一个风光的婚礼,请齐鬼子的军官来祝贺。

但是,现在这个形势,吴智平哪敢呀?

而吴智平也知道刁速贵的目的:刁速贵为他举办这个隆重的婚礼,无非是刁速贵想巴结鬼子的军官。要是这么快就让刁速贵与鬼子军官混熟了,那刁速贵又当鲁鲜鲜是宝贝,岂不是会尽快把鲁鲜鲜领走?

所以,狡猾的吴智平,便拖着先不不办婚礼,想先玩玩鲁鲜鲜再说。

他想:到时老子玩腻了鲁鲜鲜,刁速贵把鲁鲜鲜抢回去还是一件好事,老子再换别的女人,还不用养着鲁鲜鲜。

刚才,吴智平到野比三八办公室报告情况,便回到家里,冲过澡,想喝碗鸡汤,就与鲁鲜鲜洞房的。

虽然,他双臂骨折,心里也明白鲁鲜鲜肯定不是“处座”、肯定此前被刁速贵睡过,但是,鲁鲜鲜年轻漂亮、皮肤也嫩啊,比起吴智平原配那个黄脸婆来,可是漂亮了十八倍。

所以,吴智平的心还是痒痒的。

他心想:呆会洞房的时候,老子双臂骨折,撑不了床,那就让鲁鲜鲜在上面吧。老子在下面,闭目享受就行了。

他如是美滋滋的想着。

所以,他躺在逍遥椅上,是斜眼看着鲁鲜鲜的。

他的这种眼神,让鲁鲜鲜很讨厌。

因为此前在夜总会的时候,很多政府官员和殷商也是斜着眼睛看她的,既是瞧不起她,也是对她垂涎三尺。

兼之,鲁鲜鲜本来就不喜欢吴智平,只是为了自己的老板刁速贵,才不得不装出喜欢吴智平的。

刁速贵虽然也是霸占了她,但是,对她有恩啊!刁速贵不仅养活了她一家人,且供她的兄长鲁乐乐出国念书,出钱给她的父母治病,还请了丫环服侍她的父母,在乡下置了几十亩地给她的父母当地主。

而且,在刁速贵身边,鲁鲜鲜天天可以花钱,到了吴宅,想花钱就难了。

吴智平一个小小的翻译官,薪水不高,也没多少“小费”收,还得养活他的原配妻子和他的父母,资助他的岳父岳母。

而穷怕了的吴智平,看到钱,就象看命一样,全收起来,锁到了保险柜里。

家里人使用多少钱,得先问过他。

所以,在鲁鲜鲜的心目中,吴智平怎么能与刁速贵比呢?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啊!

言归正传。

吴智平走出宅门,看到走下车来的,竟然是野田农夫,不由甚是兴奋,赶紧躬身相迎,说尽好话:“哈哈,原来是野田太君啊!您能光临寒舍,那可是咱老吴家八辈祖宗积下的阴德啊!来来来,请到客厅上坐。卑职藏有上等好茶龙井,太君今天一定要品尝指点哦。”

“吴桑,野比太君有令,让你随我去句容截击石维华及其所部人马。你赶紧准备一下,三分钟后就出发。”野田农夫却不跨进吴宅,仅在吴宅大门口站着,对吴智平下达了出发的命令。

“哎呀,太君,你就给咱家老爷一个面子,进来坐会吧。”此时,鲁鲜鲜打扮得花枝招展,扭着纤腰,晃动着双峰,从房里走出来。她按照吴智平事先的吩咐,笑靥如花地邀请野田农夫进宅品茶。

野田农夫看到青春靓丽的鲁鲜鲜,尤其是鲁鲜鲜走起路来双峰会晃动的迷人动作,让他大开眼界。这个鲁鲜鲜在夜总会里呆久了,迷惑男人很有一套。野田农夫又是畜生一个,岂能不被迷倒?

他不由贼眼澄亮,当即满脸堆欢地跨步进宅,却头也不回地问吴智平:“哟西,吴桑,这是你的什么人?花姑娘的,大大的漂亮!”

他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握鲁鲜鲜的手,握得紧紧的,握得鲁鲜鲜的手瞬间发疼,却又不敢喊疼。鲁鲜鲜登时暗暗叫苦,两道弯眉成了折皱眉。

“回太君,这是拙荆鲁鲜鲜,拙荆鲁鲜鲜。”吴智平看到野田农夫这个样子,不由心头也是暗暗叫苦,赶紧躬身解释。他看出野田农夫想戏弄鲁鲜鲜了,尤其是他看到野田农夫的裤档瞬间支起了一顶小帐蓬。

吴智平吓坏了。

他后悔了,心里使劲地暗骂自己:吴智平呀吴智平,你真是世上的最愚蠢的笨猪啊!怎么让鲁鲜鲜打扮得花枝招展来招呼野田农夫呢?这野田农夫进入中国以来,可是我亲眼看到的、侮辱中国民妇最多的鬼子军官啊!唉!惨了……弄不好,今天咱老吴家要戴绿帽了。真是俺老吴家八代祖宗积的阴德啊!唉,阴德!老子还没睡过鲁鲜鲜啊!唉!

他心里很是后悔,一阵自怜自艾,唉声叹气。

“哟西,吴桑,你好福气啊!用你们的中国话来说,鲁鲜鲜太漂亮了,她嫁给你,可是一朵鲜花扎在牛粪上啊!”野田农夫不仅握着鲁鲜鲜的手不放,而且还将她搂入怀中,又回头讥笑吴智平。

“是!太君说的是!太君太有才了!你的中文说的太好了!你真是一个中国通啊!”吴智平虽然心里暗暗叫苦,但是,却陪着笑脸,翘指称赞野田农夫。他虽然很后悔,心里也在暗暗叫苦,但是,为人厚颜无耻,甚是卑鄙下流,嘴巴仍然在讨好野田农夫。

鲁鲜鲜由双手忽被野田农夫握住时,便暗道不妙,浑身哆嗦,此时被野田农夫搂入怀中,更是冷汗直流,嘴唇发青,双腿发软,害怕之极。

她感觉野田农夫今天不会轻易放过她那么简单,而吴智平又一直在卑鄙无耻地夸赞野田农夫,没有一点出手相救她的意思。

“哈哈哈……吴桑,一直以来,我是不是当你象兄弟一样看待?现在,我开始把你当儿子看待了。”野田农夫是很狡猾的人,听了吴智平那言不由衷的赞叹,仰天大笑,却又伸手直揉鲁鲜鲜的玉峰。

虽然隔着几层衣服,但是,鲁鲜鲜的右峰还是让他握住了。他握住就捏。

捏啊捏,野田农夫感觉手感挺好的。

确实也是,这鲁鲜鲜可是新鲜出炉的少妇啊!

刁速贵是老商人,体胖如猪,患有多种“富贵病”,体质差,拥有的妻妾也多,所以,刁速贵玩弄鲁鲜鲜的时间也不多,而且每次都是草草了事。

有时候,他的“老萝卜”甚至还没放进鲁鲜鲜的“小坑”里,便在她的“坑”门前泄气了。所以,鲁鲜鲜并不是残花败柳,而是水灵灵的少妇。

“小鬼子……畜生,你滚开……呜呜呜呼……干爹,救命啊……呜呜呜呼……干爹,你在哪里?”鲁鲜鲜吓哭了,登时哀号起来,泪如雨下,泣声呼喊刁速贵,奋力去推野田农夫。关键时刻,她看到吴智平如此卑躬屈膝,知道他不可能为了自己而得罪野田农夫的了。

所以,她呼喊刁速贵来救她。

在她以往的印象中,每每遇到象野田农夫这样的畜生,都是刁速贵出面为她解窘的。

但是,情急之下,她又忘了:刁速贵是一个以利益为重的老商人,不会把女人当回事的。他为了保命,为了保财,已将她象礼品一样,赠予了吴智平。此时此刻,就算刁速贵在此,也会象吴智平一样的讨好野田农夫,可能还会先去铺床单呢!

鲁鲜鲜虽然奋力去推甩野田农夫。

但是,她的力气哪有野田农夫的大?她推甩不开,被野田农夫死死抱在怀中。

野田农夫这么一用力抱她,捏着她那只玉峰的手也用力了。捏得鲁鲜鲜的玉峰都快炸了,疼得鲁鲜鲜浑身发麻。

“是!太君,自从认识你以来,太君你不仅仅是把我当兄弟看待,甚至是把我当成你的儿子看待。太君,你既然对我那么好,请你放开拙荆吧?她可是你的儿媳妇。”吴智平听了野田农夫的话,又喜又悲,赶紧点头哈腰地讨好野田农夫,希望野田农夫能放过鲁鲜鲜。

再者,他听到鲁鲜鲜在关键时刻,喊的是刁速贵,即是鲁鲜鲜的“干爹”,心里甚是冒火。

这也是男人本能的吃醋啊!

“哈哈哈……吴桑,你知道我一直当你是兄弟就好。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作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破,安可补;手足断,安可续?吴桑,既然你当我是兄弟,那就有福共享受吧。让我穿穿你的衣服。现在,我不当你的爹了……当你的兄长好一些,可以共穿一件衣服……哈哈哈……”野田农夫又是仰天大笑,将鲁鲜鲜越搂越紧,又套着吴智平的话,顺藤摸瓜,更进一步套吴智平的话,说出一番大道理来。

然后,他又仰天大笑,附身抱起浑身发抖的鲁鲜鲜,便往吴宅内的其中一间房走去。

“太君,不要啊!我愿当你的儿子,你是爹,我是儿,父子俩不可以共穿一件衣服啊!太君,求你了!”

“……扑通!……”

吴智平哭丧着脸,急朝野田农夫追去。

他跨出两步,忽然又急中生智,跪在野田农夫的身后,希望用哀求的真诚来打动野田农夫的心,放过鲁鲜鲜。无论他如何卑鄙无耻,但是,他心里还是不想被野田农夫戴绿帽的。这可是作为男人永远的耻辱!而且,眼前又当着许多鬼子。这顶绿帽不好戴啊!

“八嘎亦鲁!啪啪……敢挡野田少佐阁下的好事?支猪头,给脸不要脸,你的良心,大大的坏!滚出去!”

此时,吴宅门口的几名鬼子端枪进来。

其中,一名叫作安达真纪的小头目,助纣为孽,甩手就打了吴智平两个耳光,用生硬的汉语,喝令他走开。

安达真纪打了吴智平两个耳光后。

“砰砰……”

另两名鬼子士兵便用枪托撞击吴智平的胸腹,击得吴智平仰天跌翻在地上。

“哎呀……哎呀……呜呜呜呼……”吴智平跌翻在地,又牵动骨折双臂的伤势,不由呜呼哀嚎起来。

两名鬼子见状,便各自伸手,架起吴智平就走。

鬼子这一架,又把吴智平的伤势牵动了,又疼得他死去活来,冷汗直冒,差点晕厥过去。

两鬼子架着他,出了吴宅,将他抬上了吉普车。

安达真纪回头望了一眼野田农夫抱着鲁鲜鲜进房的龌龊背影,嘴边露出邪恶的微笑。他心里暗道:我和野田农夫关系那么铁,呆会,野田农夫完事了,他肯定也会让我品尝吴智平老婆的滋味。哈哈……

于是,他尾随走出吴宅,却见吴宅门前多了一名中佐军衔的军官,便赶紧立正敬礼,用日语说道:“中佐阁下好!”

这名中佐军官正是石轩辕所扮的。

石轩辕走到吴宅附近时,便远远地听到了野田农夫说要去句容截击石维华的话。

所以,他在吴宅附近驻足了一会,心头思索如何营救石维华,略一思索,便又走向吴宅。

此时,他刚到,但是,他看到了野田农夫戏弄鲁鲜鲜、安达真纪怒打吴智平的那一幕,便心生了一计。

他分开守在吴宅门前的鬼子士兵,踏在吴宅的门槛上。

那些鬼子士兵看到石轩辕肩膀上的扛星,均是大气也不敢出,个个肃立一边,拄枪敬礼。

此时,石轩辕见安达真纪向自己敬礼,便佯装怒气冲冲,甩手就给安达真纪两个耳光,骂道:“还不赶快出发去截击石维华?如果延误时间,坏了野比中佐阁下的好事,你的头脑就不要挂着脖子上了。”

“啪啪……”

石轩辕扇安达真纪的两记耳光,扇得挺重的。打小鬼子嘛,不用手下留情!兼之,石轩辕天生的杀气也重。

安达真纪两边脸颊登时红肿起来,牙血直流。

但是,他却不喊疼,还躬身对石轩辕说道:“咳!”便转身跑向吴宅。

躺在吉普车内后排座上的吴智平见状,吓得又是一阵哆嗦,冷汗直冒,赶紧止住哭声,瞟了石轩辕一眼,便双手掩脸,不敢再看石轩辕。

他生怕石轩辕呆会看他不顺眼,又要打他。

石轩辕伸手一抓安达真纪的脖子,捏着他的脖子,拉他后退,骂道:“八嘎,还不赶快将吉普车上的这头支那猪弄开?让他留在这里哭哭啼啼,影响军容,很好看吗?滚!”

然后,石轩辕便松开了安达真纪的脖子。

安达真纪晕头转身,赶紧躬身答道:“咳!”

他哆嗦着上车,载着吴智平,驾车就走,驶出了小巷,驶到了大街上,至距吴宅数十丈远,才把车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