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嫣登时哑口无言,再也无法劝说石维华了。她的焦急与忧虑瞬间消失,换之以来的是脉脉含情的目光,瞄向石维华。因为万事顺替石维华解释的太清楚了。

不过,她现在对石维华又了一种新的好奇。

她一边望着石维华,一边心里暗道:在本姑娘的记忆中,石维华很低调,很沉稳,不拘言笑的。怎么在他的队伍中,他总是能激情演说呢?他是一直以来都如此?还是刚向小魏子所学的油腔滑调吗?不!他不是小魏子!他不会油腔滑调的!他满腔热血!他在寻求报国之路!

“弟兄们,低声回答我,有没有信心打赢这一仗?”石维华待万事顺话音一落,便低沉地问特战队员们。

“有!”

特战队员们的脑子经过石维华和万事顺连番轰炸,旧思想、旧观念全被洗掉了,换之而来的就是信心,就想打鬼子,就想报仇。

于是,他们异口同声答话。

虽然声音低,但是,力量大。

听到队员们异口同声的回答,吴嫣也感觉浑身有力,全身火热,热血沸腾。

她掏枪而出,拉开保险,准备作战。

“那好,咱们今夜就来一次包饺子,全歼这股鬼子骑兵。打完这一仗,夏战改任骑兵队长。万事顺提任特战队长。弟兄们,马上冲下山坡,或爬上树,或伏于草丛中,或潜伏于屋顶上。等鬼子策马冲进村庄,咱们就用机枪和手雷招呼他们。记住,可以打死所有的鬼子,但是,一定至少要留十匹活马。否则,夏队长就会成为咱们骑兵队的光杆司令的。”石维华见状,心里更来劲了,当即萌生一个新想法,并当众提出来,还宣布夏战改任骑兵队长。

他统兵治军的思路开始向多兵种发展。

“好!”

“哈哈哈-------”

石维华的一番话,又把众队员们说得热血沸腾,更是信心十足。因为铁血特战队成立没多少天,又提拔将官了。让众队员们看到了前途和希望。只要有人升官,就会有人替补。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会正如石维华所言的那样,队伍壮大了,铁血特战队原有队员便有机会全部当官了。对前途的希望,是人的本能,无论环境多么残酷,士兵都会想当官。这个年代,士兵在看不到希望时,就想当兵混口饭吃。当有了士兵或表现出色的时候,他们也就有了往上爬的心思。

万事顺登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夏战双目澄亮,神采奕奕。

吴嫣笑靥如花,灿烂娇俏,分外迷人。

石维华挥挥手。

众队员们便迅速跑下山坡。

按石维华所说,他们或是扛枪爬上树丫去,或是伏于山坡草地中,或是跃向刘庄的屋顶潜伏起来。

“咱们干什么?”吴嫣跑到山边,低声问石维华。

“你和降龙师徒三人,牵着‘猎倭’,潜伏到村庄的大门口前的草丛中,等鬼子逃跑时,你们就放‘猎倭’咬死鬼子,阻滞他们的战马逃跑。”石维华低声吩咐吴嫣,又侧头降龙下令。

然后,他纵身一跃,握着降龙木,轻飘飘地落到地刘庄的一处屋顶上。

他轻轻地放好降龙木,掏出了一双“盒子炮”,拉开保险,瞄向屋檐下,只等着鬼子前来送死。

吴嫣和降龙师徒三人,愉愉接令而去。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二十六名鬼子策马而来,几名跑在前面的鬼子,高举着火把,直奔刘庄。

“吁……”

“嘶哑……”

鬼子骑兵小队长日野真梨上尉,策马冲进刘庄,便勒马环视。其他鬼子或冲进庄内,或是勒马于庄外警戒。

战马嘶鸣,打破了夜空短暂的宁静。

刘庄内,十三具鬼子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

其中,有九具不是完尸。

有四具额头或是腹中中弹。

枪械、弹夹、军刀均已不在。

除此之外,有六名难民横躺或是伏地的。

火堆在燃烧,干柴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寒冬风大,血水已干,但是,庄内血迹斑斑,还有杂七杂八的脚印。

“报告上尉阁下,支那猪应该是分几批、分几个方向而逃的。你看这些脚印,可能有人往山上跑了。还有人往南跑的。要不要继续追?”鬼子骑兵副队长平川茧子跳下马来,巡视周边及庄门一会,又跑进庄内,向日野真梨报告情况。

“八嘎……可恶的支那猪,世上的低劣人种,一定要查到他们的下落,将他们统统杀掉!”日野真梨左视右扫,也发现脚迹可疑,便恼怒而骂,还拔出了战刀。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嘶哑嘶哑嘶哑嘶哑……”

石维华居高临下,领头开枪。

他一双德造全自动的“盒子炮”,同时开火。

火舌吞吐,不亚于机枪扫射。

一阵惨叫声响。

日野真梨额头中弹,惨叫堕马,血溅而亡。

平川茧子急伏于日野真梨的战马旁侧,以避弹雨。

其他战马上的鬼子,也纷纷中弹,堕马而亡。

新鲜的血,覆盖在那些已风干的血迹上。

刹那间,枪声大作,战马嘶鸣。

无论是树上的,或是屋顶上的,又或是山坡上的特战队员们,纷纷开枪,朝鬼子射击。

夏战惦记着自己即将成为骑兵队长,心头十分兴奋,不停地拧开手雷的盖,磕在树丫上,又扔向鬼子,炸得鬼子血肉横飞。

在石维华及其所部居高临下的打击下,鬼子的骑兵毫无还手之力,兼之鬼子没有重武器。

鬼子的小部分人马留在庄外,大部分冲进了庄内,无法还击,也施展不开来。

庄内一片火海,鬼子纷纷中弹,堕马惨亡。

“有埋伏!撤退!”

伏于日野真梨那匹战马旁的平川茧子,握刀挥舞,声嘶力竭大喊。然后,他转身,领头跑向刘庄大门,想跑出庄去后再组织抵抗。

“猎倭,上!咬死那个握刀的鬼子。”伏于刘庄大门口前一片洼地的吴嫣,看到平川茧子握刀跑出来,便将手中的绳子套在“猎倭”的脖子上,拍“猎倭”的背部,低声耳语。

“喔……汪……噢……”

“猎倭”一声吠叫,声音响,且极其尖锐,十分恐怖,嚎声未毕,便已站直身子,后足一点,身子一蹿而出,旋风般地扑向刘庄大门,奇快无比。

吴嫣旋即起身,握着勃朗宁手枪,冲向刘庄门口,对着从庄内跑出来的负伤鬼子,就是一阵枪击。

“砰砰砰砰……”

四声枪响。

“啊啊啊啊……”

四名鬼子中弹,惨叫血溅,倒跌于火海之中。

“韩丽,张美,我的好姐妹!我打死了四名鬼子,为你们报仇了。呜呜呜呼……”吴嫣望着火海中哀号的鬼子,骤然流泪,因为她瞬间想起了好姐妹好战友韩丽和张美曾被鬼子侮辱,她流着泪水,泣声大喊,又掩脸而哭,蹲在刘庄大门口前。

刘庄外的鬼子骑兵借助于火光,此时也看到了山坡上、树丫上的万事顺、王八、泥鳅、马二良、刘三宝等人,便欲端枪朝山坡上射击。

但是,“猎倭”一声犹如鬼哭般阴森的狼嚎,吓得他们的战马一阵腿软。东洋战马纷纷伏倒在地上,将那些鬼子从战马上掀翻下来。有一两匹马展开四蹄就跑,将两名鬼子活活拖死。

“砰砰砰砰砰砰……”

“哎呀哎呀哎呀哎呀哎呀哎呀……”

十余名鬼子摔将下来,摔得四脚朝天,呜呼哀哉,步枪横甩。然而,战前时,特战队员们便已领命,要全歼鬼子。所以,特战队员们纷纷掉转枪口,朝逃跑的东洋战马射击,将逃跑的战马打死。

“弟兄们,牵马!”还是万事顺头脑清醒,大吼一声,端着机枪,从山坡上一跃而下,对着地上的鬼子,就是一阵疯狂的扫射。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嘶哑嘶哑嘶哑嘶哑嘶哑……”

堕落下马的鬼子纷纷中弹惨叫,血溅而亡。

那些战马嘶鸣起来,又纷纷爬起身来,展开四蹄欲跑。

王八、泥鳅、马二良、刘三宝等人附冲下,赶紧牵马。而伏于刘庄大门口前那片洼地的降龙、普灵、普法、普渡师徒四人,一跃而起,各执月牙铲的木棍,扑向刘庄大门口,牵马要紧。因为战前,石维华说要组建骑兵队。所以,牵马为上策。

平川茧子听得“猎倭”的一声恐怖嚎叫,本就双腿发软的他,在刘庄门口颤声自语:“什么东西的叫声?”

他就自语一句,“猎倭”已经扑到。

“猎倭”扑食,先是利用它阴森恐怖剌耳的怪叫声,然后就是腾身扑去,用它的四只脚的尖利脚趾狠扎猎物的要害或是四肢,控制猎物不能动弹,再是张嘴就咬猎物的咽喉或是脖子,瞬间咬断猎物的喉管,迫使猎物窒息而死。

平川茧子跪倒于刘庄大门口,“猎倭”扑到,锋利四爪按住了平川茧子的双手双腿,按得平川茧子仰天而倒。

“咚……”

平川茧子后脑重重地磕在门口的石板上,“啊呀”惨叫一声,血浆渗出,登即晕头转向,

锋利的四爪深钳于平川茧子的双臂、双腿上,扎得平川茧子双腿双臂鲜血淋淋,疼得他又“啊呀”惨叫一声,瞬间身子麻木。

“猎倭”扑在平川茧子的身子,附头张嘴对准平川茧子的脖子就咬,然后歪头一甩。

平川茧子脖子被撕破,喉管断裂,鲜血柱溅,歪头惨死。

可惜,“猎倭”刚才已经吃饱,咬死平川茧子之后,便纵身而跃,离开了平川茧子的尸身。

“弟兄们,打扫战场,清点枪枝弹药,收拾鬼子战刀,数数缴获多少匹马?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将负伤的鬼子,全部射杀,以绝后患。”石维华从屋顶上站起身来,将双枪别回腰间,抓起降龙木,转身跃回后山上,便挥舞着降龙木大喊。

众特战员们赶紧清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