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刘表不解地问道。

蒯良顾不上连声咳嗽,焦急的说道“程普老成持重,与刘磐相斗两年,从未大败过,怎么会在此时如此大败呢,此中定然有计。”

刘表也曾经担任过大汉帝国的北军中侯,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正规军中高层将领,那年头,什么各种名号的校尉、将军还是稀缺货,一般带兵打仗,能有个校尉或者中郎将就算是顶天了。

在军中呆过,加上能够单人独骑入荆州,将一团乱的荆州稳定下来,成为拥兵十余万,跨地千里的诸侯的人物,会是无谋之人吗?

经过蒯良的提醒,很快刘表就发现了不对劲,程普也是跟随孙坚的老将了,颇具谋略,而且武艺也是上成,突然这样败给刘磐,绝对有问题。

“传令,让刘琦为帅,以霍笃为将,向朗为参军,领兵两万南下长沙,今日就出发,再派快马通知刘磐,让他加倍小心。”刘表凛然道。

蒯良眉头微皱,说道“主公,大军今日就南下,那随行补给怎么办?”

刘表冷哼道“荆州多年无战事,各地都很富余,让大军轻装简行,走到哪里就吃到哪里,边走便补给。”

蒯良轻叹道“希望还来得及。”

他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长沙是孙坚曾经担任过太守的地方,还曾经宗贼遍地,虽然经过刘磐的打击,又安定了下来,但那些人只是隐藏起来了,并没有完全被消灭,而是转入暗处搞地下工作。

只要孙策打过去,刘磐只要稍稍吃一点败仗,那些人定然会蹦出来搞风搞雨,到时候,就不仅是长沙危险了,整个荆南都危险了。

这正是蒯良所担心的,如果孙策拿下了荆南,那后果会是什么,蒯良不用想也知道,所以他不敢跟刘表讲这句话,毕竟现在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最坏的地步。

更何况,蒯良知道自己的身体只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他不能将宝都压在刘表身上,将整个蒯氏都死死地跟刘表绑在一起。

刘表老了,已经没有了当年下荆州时的豪气与野心,如果他再年轻二十岁,也许蒯良会全力支持他,但现在明显不可能了,蒯良要为蒯氏的后人着想,他不想蒯氏亡在自己手中。

……

皇甫坚寿不知道,他之前分了一点利益给孙策,孙策居然这么卖力,而且选择的时机恰到好处,正好卡在刘表想要出兵的时候,适时地给皇甫坚寿一个稳定南阳,将南阳经营成铁通的时间。

……

汉水之上,百余艘大小战船正源源不断地将自南阳西进的兵马装载着,一路向房陵方向进发。

皇甫坚寿并没有在这里,他令高顺统帅所有步卒走水路,由甘宁护送,直抵房陵城下,而他自己则与一众大将率领骑兵走陆路,经青泥隘口,与吴懿、费观二人的部队汇合。

一艘高大的楼船上,甘宁身穿锦衣,大大咧咧地将刀扛在肩膀上,咧着嘴对一旁脸色还有些白的高顺说道“老高,再走八十里就到了房陵城了,想来此刻孟达那小子很不好受吧,嘿嘿,到了那儿,我这水军可就帮不上什么忙了,顶多就是在水里射几箭,让他们守着战船吧,我就到你手下领领兵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