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野王城依旧耸立在这片平原之上,只是城上城下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整个城墙都已被鲜血染成殷红之色。

高览不甘地回头撇了一眼城头上傲然站立的身影,他深深记住了这个年轻人,昔日公孙瓒帐下大将,今日皇甫坚寿麾下勇将。

就是他,生生将自己的希望给破碎了,本来自己仗着武勇,亲自持刀攻上城头,大杀四方,守住两架云梯让自家士卒登上城头,已经渐渐站稳脚跟了。

可就在这时,这个年轻人出现了,他手里一杆银枪就好似夺命的毒蛇一般,每出一枪,必有一名自己部下士卒丧命,短短数息时间,自己手下攻上城头的数十名士卒就倒下了十几人。

而后他便找上自己,他高览也自诩武艺高强,还被人称为河北四庭柱之一,若是单论武艺,就是张郃也逊他一筹。

但偏偏拿这年轻人没办法,不过三十招,自己就已经落入下风了,而其余士卒也一一被杀,无奈之下,自己只有拼命反击,而后抓住机会跃上一架云梯退下城池。

只不过饶是他拼命反击,依然肩头中了对方一枪,若不是躲得快,只怕现在这整只手臂都已经被废了。

回到袁绍身边,高览惭愧道“主公,末将无奈,随拼死攻上城头,却为敌将赵云所阻,终究未能攻破城池,请主公责罚。”

袁绍看着身受重伤的高览,心知这不能怪他,毕竟他以一人之力攻上城头,生生压制住守军那么久,直到赵云出现才将他击退,而且还身受重伤,着实不是国军无能,而是和谐军太过犀利啊。

“高将军拼死攻城,本将都看在眼里,不干你事,快下去治伤吧。”袁绍好言安慰。

高览感激涕零,连忙说道“多谢主公。”说完,他也不再停留,快速去找军医治疗伤势了,毕竟这一次伤得很重,着实太痛了,再不治疗,这只手都要没知觉了。

看着城头平静地看着自己退兵的皇甫坚寿等人,袁绍不禁黯然长叹一口气“这次是本将莽撞了,面对坚城居然耗费兵力强攻,着实不智。”

一旁的田丰感慨道“主公能够意识到这点着实难能可贵,属下道是有个主意可以为主公分忧。”

袁绍哦了一声,好奇的问道“元皓有什么计策,快快道来。”

他是真着急了,这次大举进攻河内,自己损兵已经过两万了,却依旧没有取得太大的进展,好不容易攻下的汲县还是皇甫坚寿有意放弃的,为的是拖延自己的战线和补给线。

现在自己已经意识到他的意图,自己兵精粮足,围而不打,耗也能耗死你,他可是知道关中的情况,三个边地州都是赔钱货,只有关中、河东还有汉中的粮草略有富余。

如果不是皇甫坚寿实行屯田制,只怕他的军粮都会入不敷出,现在自己只要和他拖着,他就没有办法,除了撤走,将河内留给自己,就只能出城与自己决战了。

田丰嘿嘿冷笑道“北面的朝歌是由皇甫坚寿手下大将李典驻守的,与韩猛将军隔河对峙,他在河内镇守多年,其本事想必主公也知道,如果咱们派一枝人马与韩猛将军夹击他,将其击溃乃至击杀,就断了皇甫坚寿一臂,就算他率部逃出来了,也无伤大雅,咱们可以和韩猛将军部汇合,到时候可以尽情扫荡河内,逼他皇甫坚寿退走或者与我等决战。”

袁绍恶狠狠地一点头,冷然说道“就这么办,先收兵回营,韩莒子,你带人打扫选场。”

朝歌,做为商周时期就已经十分繁荣的大城,此刻也依旧异常热闹,李典在这里驻兵两万,隔河与袁绍大将韩猛对峙。

但大军却没有集中在城内,而是沿河下寨,将韩猛部两万人死死地挡在河对岸,韩猛几次组织士卒强渡都被李典挡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