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陵县,做为清河的郡治,就算在吕旷、吕翔二人离开后依旧有五千军队镇守,而且城池高大,易守难攻,因此虽然前方正在大战,但这里却依旧十分平静。

不过这平静却没有持续多久,这一日,城中的校场中,留守的校尉张梧正满脸铁青的发脾气。

不由他不愤怒啊,他是清河张氏的族人,祖上乃是秦国相国张仪,乃是清河望族,本来这次出征河内,怎么也轮不到他留守的,但守将吕旷、吕翔兄弟却与他张家不和,因此就是不带他去前线。

这也就罢了,可偏偏最近几日,周边不少乡镇,甚至一些小县城都来报,说是不知道哪里来了一群盗匪,四处烧杀抢掠,他们基本不伤人命,除非有人与他们做对。

但令人气愤的是他们不仅抢掠财务,还烧毁粮食,要知道最近前线正有十万大军正在征战,这些粮草可都是要运到前线给大军食用的,现在烧毁不少,自己这个守将肯定讨不了好。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禁又暗恨起吕氏兄弟来了,要不是他们两人与自己做对,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头疼这件事。

很快,又有斥候来报,说是又有两个镇子被盗匪抢了,这次他们实在过分,不仅将那些征集起来准备送往甘陵县集结送往前线的粮食一把火烧光了,还将田里刚刚种下去的秧苗全部捣毁。

这则消息令张梧十分愤怒,想要出兵去灭了这群不长眼的盗贼,却又担心那些盗贼趁虚攻打甘陵县。

甘陵县有清河最大的粮仓,此时聚集了十万石粮草,都是准备押送去汲县前线的,要是这里出了问题,只怕自己的项上人头就不保了,于是他闭上眼睛对那个前来禀报的斥候队长说道“甘陵县乃是重中之重,若是甘陵有失,你我项上人头不保,至于其余地方,只能自求多福了。”

那斥候队长嘴巴动了动,终究是没说出什么来,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思谁都有,其余地方被祸祸了,他们顶多被责骂一顿,甘陵的粮仓要是毁了,那他们可就是小命不保了。

甘陵城外二十里地的一处山谷中,甘宁一部人马正在这里聚集。

“甘将军,那张梧任由各处城池被破,就是不出来,这可怎么办才好啊?”一个小校问道。

甘宁皱了皱眉,碰到这么个谨慎的家伙他也是没辙了,要是一般人早就火急火燎地发兵讨伐自己等人了,这家伙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校尉,但不愧是张家的人,还是挺有能力的,单单就这一份谨慎劲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绝不是普通的胆小。

只是他们有五千人,又在城里不出来,想要将城中那些粮草毁了,当真是没有任何办法了。

不过想了一会儿之后,甘宁却是冷笑道“这样,我们就在这里等,我就不信他们这粮草不运出去,袁本初可是发兵十几万,每日粮草用度不少,嘿,咱们等他运粮出城再劫了他。”

“嘿嘿嘿嘿!”一群人顿时阴笑连连。

三日后的一个夜晚,原本紧闭的甘陵城门悄悄打开了一道缝隙,足足有小两千人马鱼贯而出,与之通行的还有几十辆大车,车上装满了东西,全都用黑油布遮住,外边看不出是什么。

这一行人也不打火把,就着月光就沿路向前赶,很快就远离了城池,进入荒野之中。

清河地处平原,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粮田和长满杂草的荒野,那路边的荒草足有一人多高,就是一头大水牛进入其中也能完全掩盖得住。

此时这队从城中出来的人马正走在这样一条路上,领军的是一个姓魏的小校,他正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道路两旁的草丛,不时提醒手下士卒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