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好!”面对长叔谋与张善安的联手,李钦长笑一声手中大斧一挥,直接迎向两人。

“当!”一声脆响,爆鸣再起。锋利而沉重的大斧首先劈中了长叔谋的金盾。

但见长叔谋将手中金盾一封,护住自己面门胸口,竟是借了李钦劈来的那一股力量再次向高处飞起,朝李钦的后方越去。

从一开始他就想这么做了。所谓与张善安合攻李钦,不过是说给李钦的听一个幌子罢了。

事实上,他出手的目标,就是从李钦手上借过这股劲力,让他好加快速度与李钦错身而过。

这很令人感到意外。就算李钦也没有想到他会如此。

所以,他成功了。

只是,成功他是的,也很不好受。

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染红了他胸口的衣襟。白衣沾血,令他那俊美的容颜之上有说不出的凄婉忧郁,令他看起来似乎更具备了几分魅力。

但这样的魅力,眼下却没有谁会去欣赏他。

随着他这奋力一跃,白衣带血的身子高高冲上数丈高的空中。之后,他居高临下,以手中金盾为羽翼,宛如一头苍鹰自上而下的猛扑向沈落雁。

这才是他出手的真正目标。

“小心!”长叔谋突然攻向沈落雁令,李钦颇感意外。急切之下,他只得一边大声疾呼,提醒沈落雁注意,一边则试图回转过身子向后救援。

但不想,李钦身子才稍偏寸许,张善安手中的玫瑰化作一道飚射而出耀眼金光直扑他的面门。

“什么?”李钦心中一惊。

一瞬间,他从张善安投射而出的那一道玫瑰之上,感受到了一股惊人的热力,仿佛自己不是在仲夏夜晚,而是在三伏的白日,直接面对那炙热无比的骄阳一般。

“怎会如此?”李钦觉得奇怪。

一直以来,张善安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娇滴滴柔媚女子一般浑身上下充满了阴寒的意味。这种意味,这种感觉,倒是和情报中关于张善安的描述一致——张善安乃是魔门灭情道的人。

灭情道嘛!那是由一群鸭子组成的门派。

对于他们李钦想想就浑身不自在,心中也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的武功应该和他们的气质一致,都是走阴柔路线才对。

然而李钦与张善安甫一接手便发现自己原先对张善安的猜测乃是大错特错。

“张善安的功夫哪里是走阴柔路线?他一身真气炙热无比,恍如大日,完完全全走的是阳刚一派路子。”

李钦暗自嘀咕。

“他之所以浑身上下气息阴寒,乃是因为他已然将他这一派功夫练到极为高声的境界。在阳极阴生之下,方才给人以深寒阴冷的感觉。这样的人可不好对付啊。”

只是再不好对付,也得对付。

人家都攻到自己面前了,自己不还手怎么能行。

当下,李钦左手轻抬,右手向内一合,竟是以大斧的斧柄化作长枪拨打向张善安投射而来的玫瑰。

“啪!”玫瑰在李钦的拨打下远远的荡开了。

李钦复又错步向前,提着大斧的上部,迅速的接近了张善安。

“你这暗器实在是够骚包的。”李钦嘲讽的笑了起来:“以暗器为武器,你以为你是谁?”

“暗器?你以为我这是暗器么?”张善安哂然。面对逼近的李钦,他形如鬼魅的退开,并用空无一物的手凭虚一挥,摆了一个召回的手势。

手势方起,李钦便听见一道恶风自自己的身后袭来,以宛如闪电的高速,掠着奇异线路直扑自己的脑袋。

“居然还能召回?”李钦一惊连忙闪避。

不过,这确是有些迟了。他只偏了偏身子,让开脑袋的要害,便感受到一道劲风从自己的右肩处划过,划破了自己的衣裳,裂开了自己的肌肤。

火辣辣的疼痛迅速的传来。只是这轻轻的一刮,李钦便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恍如被烧灼一般。

“这家伙武器之上居然附着有如此霸烈的真气——若不是我早知道他灭情道的人,只怕我会认为他是武尊毕玄的徒弟,修行的是炎阳大法了。”一时不查,竟然受了点小伤,这令李钦颇感有趣。

在晋入宗师之后,李钦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一个能让自己受伤的人。

“看来这家伙还有些本事……或许,他能陪我多过过招?”李钦兴奋起来。

他体内身为武者的血液沸腾起来,一时间有些忘乎所以了。

他决意和张善安好好的来上一场。

为此,他特地感知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他倾听前方战局,发现那边的战斗还在持续着。张善安的手下依旧老老实实的进攻这那边,并没有任何异动。

他眼珠一撇,用余光瞧见了长叔谋和沈落雁的有来有去。

或许长叔谋的实力犹在沈落雁之上,可眼下沈落雁一个劲的防守,长叔谋想要在急切间拿下她显然是不可能的。

“看来我们还有时间!”李钦暗暗念叨。

他运劲于肩,以寒冰之息驱逐,肩膀处的热力,将自己被划开的肌肉紧闭起来,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

接着李钦提斧而立,眼睛紧紧的盯着始终保持一脸柔媚微笑的张善安,冷冷看着他用舌头轻轻的舔舐他手中那多金玫瑰上所遗留的属于自己的血迹。

“真是变态!”李钦狠狠的道了一句,身子恶寒的颤抖了一下,觉得张善安简直就是一个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