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行动都是有相应的情报支撑才有成功的可能。

面对梁师都必然会有的打压,李钦想要将其闹大,作为自己返回江南的踏脚石,那必须有相应的情报才能进行进一步的布置。

为此,李钦派出了相对机灵的风天清打探情况。

风天清机灵、大胆、不要面皮,一副讨喜谦卑的面容之下生得一张能说会道的大嘴巴。原本让他和梁定业负责斥候之事,行打探消息之责,李钦也是赶鸭子上架,不得已而为之。不想这些天他做得顺手了,倒也对其中的门道好奇起来。

他就自己不理解的问题问李钦,从李钦那儿得到了许多回答。有些回答,风天清一听就懂,有些回答他只感到不觉明历。但不管是一听就懂的回答,还是不觉明历的解释,他只见自己的疑惑都能从李钦那边说出许多门道来就对李钦十分的敬佩。

十来天下来,他成长了许多,对打探消息这个业务也熟悉许多。

业务纯属,就代表了精确和迅速。

在李钦将风天清派出半日之后,李钦想要知道的消息,就被他传了回来。

“……帝幸怀远镇,立大营于镇外……大将军郭荣病危,帝遣人探视……”

消息文字不多,可重要的消息都有。

皇帝的大军已经渡过辽河,抵达怀远镇,并在怀远镇外设立御营。

御营是连绵近百里的大军营,类似于李钦最初待的那种——这种营盘十分广阔,以鹰扬郎将梁师都的身份地位,其分营未必能离杨广很近。

这对李钦来说可一个好消息。

李钦正为此皱眉。

不过,后面的消息却令他喜上眉梢。

大将军郭荣,是皇帝的亲信,也是一员老将了。眼下,他重病,并很有可能就要死去。

事实上,历史上的他也是在今年病逝的。

从历史的记录来看,皇帝在郭荣去世之后,极度悲伤,下令缀朝一日,领文武百官为其发丧,如此哀荣在皇帝统治的几年中倒是不多见。皇帝是一个多疑的,他并不会轻易将信任交付给别人。

李钦与郭荣当真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才来这个世界几天,对《大唐双龙传》和隋唐交际之处那些名垂千古的人物还有些印象,可对于郭荣这等当世闻名,可在后世却“泯然众人”之辈,李钦却没有多少了解。

在末日来临的那个末世,他最初只是一个高中生,而后又为自己的生存所奔命奋斗。后来虽渐渐闯出一点名堂,安定下来,重新拾起书本,但所看书籍也大都是一些浅显的东西。

对于艰涩难懂的历史,李钦只看过一些通俗的解说,明白历史上的大势,但对于其中的具体,以及具体上涉及的人物,李钦却不甚了了。

既无关系,又不熟悉,尽管郭荣很快就要死去,但李钦却没有一点触动。甚至他还想着利用郭荣的丧礼来为自己谋利。

“这是不是很没有道德……太过份了些?”李钦暗暗反省,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虽说要将事情闹起来,可总得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地点才好演出这一幕席。眼下李钦重伤,实力受损,不好和人动手。对于梁师都必然作出的打压,李钦只能智取,而不能动用武力。

“……唉,真是对不住了!”李钦向即将去世的大将军郭荣遥遥的致歉。

这等致歉是无奈中带了坦然,只是出于礼貌而已,要说到其中歉意有多少,那只能呵呵了。

郭荣没有死,李钦的动作自然也慢了许多。

他领着这一千多人的队伍谨慎的游移于辽河东侧的某些地方,缓慢的西行。

直到一天之后,风天清将最新的情报教给李钦,着重诉说了高丽使者的来临和郭荣已经咽气的消息之后,李钦才突兀的传达命令:“全军渡河,回归大营。”

“额……为何现在下达这个命令?”苏定方有些错愕的询问李钦。

尽管相关的手续还没正式办下来,可自己已经答应要做李钦的副手,苏定方却已经早早的进入角色。这一刻,他可是在行使自己作为副将的职责,为李钦查缺补漏。

“我刚刚接到情报,傅采林再次派使者到皇帝处,送还了斛斯政,并许诺向皇帝称臣!”李钦告诉苏定方这个消息。

苏定方明了的笑了起来。

高丽向大隋低头了,尽管这很可能只是表面上的,但以皇帝的个性来说,他应该也能接受了。

战争就此结束!

在傅采林刚刚答应的情况下,高丽人不太可能立马变脸。也就是说,从这一刻起,自己被高丽人追击的危险算是解除了,自己可以大大方方的显露身形回归大营。

能够光迷住了很大的行走在阳光之下,这的确是以这种幸福。

着实松了一口气的李钦部,在李钦的带领下,踏过隋军在辽河之上搭建的浮桥很迅速的过了河。

中午时分,他们已经遥遥的看到了隋军那横坦于怀远镇外那连绵百十里的巨大营盘。

此时营盘肃整,旌旗遍置。一面又一面的旗幡在风中招展,抖起了烈烈的声响。高大的辕门,严禁布置,扳着脸面的首营军士,巡游在营地之外的精锐侦骑,所有的一切都无声的诉说了隋军的精锐——至少是在表面上的精锐。

毕竟关系到皇帝的性命和面子,御营四周的盘问巡视还是比较紧的。

李钦才过辽河不久,就接二连三的遭遇了隋军侦骑的盘查。

一开始,李钦还认真的有问有答。可连续几次之后,李钦也觉得有些烦了。

眼见过河之后一个时辰还走不出三里路,这让李钦担心时间不够。

怎么办?

李钦没有紧紧的皱起。

跟在李钦身边的苏定方一看,知道李钦的烦闷,便向他建议:

“大人,我想我们应该大张旗鼓起来,打出我们旗号,挑起渊太祚的头颅,大声宣扬我们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