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军的进攻开始了。虽然没有什么章法,与丧尸们的配合也很生疏,根本就是将自己的兵力聚在一起,同那些怪物保持了一定距离之后进行狂猛的突进。

尽管他们很是不喜与这群活死人为伍,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如果自己想要获取胜利,那就必须借助这些“人”的力量。

没办法,他们只能忍耐了。这是一种捏着鼻子的无可奈何。

或许,在整个进攻的过程中,伴随着官军的后退,看着似乎有更多的“人”加入与自己同阵营的怪物大军,他们在不满之余心中也未尝没有激动和欣喜吧。没有军队不喜欢胜利,即使胜利是以这么一种令人皱眉的方式取得。

很快,双方遭遇了。厮杀随之展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在敌人面前试图保持阵列的官军其后退的速度再怎么快,也不可能快过进行追击的黄巾军。虽然这支黄巾军为了迁就友方的蹒跚步伐已经够慢的了,但他们还是比官军要快上了一些。

就凭借着这稍快一丝的速度,他们最终追上了官军,与官军接上了。

铁与血厮杀在离官军中阵大约一里的地方展开。因为彼此的纠缠激斗,官军两翼向中阵合拢的速度变得更慢了。区区数百步的距离,在平时看起来似乎是奔跑数百息就可以达到的,可在此时却化为宛如天堑一般的存在。

由于黑雾那可怕的造尸功能,围绕在官军身边的丧尸不是随着官军的奋勇作战而持续减少,反而随着已方士兵的战死而增多。虽然已方战死的人数很少,可就众人被拖在这里的时间上,远处已有更多的尸扑了上来,对这边进行了的包围。

“嗯?敌人的计划是先剪除我们的两翼?”在中阵的防御圈中,立于塔车之上还能看清楚整个战局的皇甫嵩轻轻的挑了挑眉头。

“对方的计划很明显,只是……他们怎么让这么多尸体都执行这个计划的?”朱儁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其中的原因不是我们该理会的……”皇甫嵩轻轻的摇头,他对于原因什么并不感兴趣,对他来说探究事物发生的原因,还不如让他寻究解决事件的办法。

即使很多时候,找到了原因也就等于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也不曾改变自己的想法。

事实上,能够走上高位的人,其为人处世都已经有了一整套固定的“套路”。这是他们的人生观,价值观,在没有发生重大变故的情况下,他们一般是不会改变这些的。

因为,改变意味着痛苦。

改变意味着痛苦。这一点不仅仅是对人来说,同时也针对军阵而言。

发生在自家队伍左右两翼之上的事情,令皇甫嵩、朱儁两位很是焦急。虽然他们下达的命令并没有任何的差错,但很明显的他们低估了敌人的强大。

谁也想不到,敌人的进攻会如此的赖皮。

“怎么办?”皇甫嵩和朱儁面色沉静,宛如沉默的石像,一言不发。这不是他们胸有成竹,而是他们自己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为了不将自己内心的张徨带给别人,他们只能选择强撑。

“只能靠他们自己了啊!该死的张角,他的道法还真是出人意料的棘手呢。”皇甫嵩和朱儁心里不约而同的暗骂。

听天由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无法可想的两位统帅选择了静待。而直面威胁的前线将领们却不可能做出这样放弃的决定。因为放弃就是等死。

“怎么办?”刘备紧张的看着李钦。虽然此时的刘晔、戏志才都跟在他的身边,但论亲厚和熟悉,他自然更相信李钦的判断。

“动用我们的大车吧。试一试,如果可以……我们便能很快的归阵了。”李钦思索了一下如此向刘备建议。

“你确信那有用?这些可不是从黑风里杀出来的道法作物啊。”戏志才和刘晔对此还有些怀疑。

“那么……你有更好的主意么?在这里我军终归是越打越少……皇甫大人那边因为种种的原因和顾虑,他们似乎也不太可能拉我们一把。现在我们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了。”李钦翻了翻白眼,无可奈何的摊开手来。

“这会不会不合规矩?”刘备担心着。

毕竟,最初的约定是说道全军会合的时候,才使用水龙车给对方来一个狠的。

“只有活下去,才能谈得上规矩。违反这点军令的小事和整个战局及所有人的性命比起来不值一提。”李钦很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