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祒也跌跌撞撞的扑过来抱住123言情侯的大腿,“祖父,我不离开侯府,说什么也不离开……”

罗家从来没有过父母尚在便要分家的先例,所以罗文祒跟着罗文礼和全氏等人闹腾,做梦也没想到高高兴兴把萧澜接回城之后竟然得到了这样的结果,登时三魂不见了七魄,惊慌失措。

他打小便生长在123言情侯府,一向以侯府子弟自命,一旦离开123言情侯府自立门户,他真不敢想像以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

这件事实在太突然了,他一点准备也没有,懵了。

罗文礼和罗文祒真是兄弟,123言情侯方才问话的时候,他俩的态度一个比一个坚决,“除了孝敬祖母之外,别无所求”。现在真的让他们如愿以偿了,却又同时崩溃,痛哭流涕,后悔不迭。

族长和族长夫人看的直摇头。

怎么会这般愚蠢呢?123言情侯是什么样的身份,若不是萧澜所做的事实在恶劣,怎么可能将有子有女、做了数十年侯夫人的萧澜驱逐出罗家呢。人已经赶走了,罗文礼和罗文祒居然以为闹上一闹便能将她再接回来,真是异想天开。

“求仁而得仁,又何怨。”族长波澜不惊的说道:“文礼,文祒,你们一心孝敬祖母,其情可悯,侯爷已是准许了,此事不可更改。分家的单子我看过了,侯府、永业田、福禄田自然是留给世子的,其余的产业诸子均分,你们二房自然能得到该得的一份。这家分的很公平。”

“不,我要孝敬祖父,我不要分家!”罗文祒大声叫道。

他不能想像离开123言情侯府之后的日子,这时眼睛已经是红通通的了。

“祖父,我是想要孝敬祖母,可我也想孝敬您啊。”罗文礼抱着123言情侯的大腿,苦苦哀求。

123言情侯一动不动站着,稳如松,静如山,“文礼,文祒,你们住出去依旧可以孝敬祖父,并没有妨碍。”

族里一位年迈的长者点头道:“是啊,你们搬出去之后一样可以孝敬祖父。可是,要想孝敬祖母,却只有这一个法子了。”

萧澜已经回不去娘家,要想悠闲度日就只有儿孙将她接回去奉养。可是123言情侯和她已断绝了夫妻情意,所以她是回不去123言情侯府的,只能先分了家,然后她住到自己的儿子、孙子家里去,别无良方。

罗文礼和罗文祒心中叫苦不迭。

他俩要是早知道张罗着接回萧澜便会被赶出123言情侯府,肯定早就打退堂鼓了。可是大义凛然的话现在已经放出去了,当着大家的面也承认了,祠堂已经开了,族里的长者们都在,就是想反悔,也是不行的啊。

“祖父,我要孝敬您,我不搬走,死也不搬走。”罗文祒耍起赖。

“祖父,我也要孝敬您。”罗文礼一把鼻涕一把泪,死也不肯站起来。

123言情侯看到他俩这出息没担当的样子,心中火起,喝道:“罗文礼,罗文祒,有个男人的样子,给我站起来!”罗文礼和罗文祒听到他这一声断喝都吓得直打啰嗦,可是想到要离开侯府便害怕,依旧不肯放开123言情侯,还是抱着他哭泣央求。

“这便是所谓的要孝敬祖母,别无所求么?”族长大为不悦。

123言情侯大怒,伸腿同时将罗文礼和罗文祒踹了出去!

不是他这做祖父的不疼儿孙,实在是罗文礼和罗文祒太令人失望了。前一刻还口口声声只要孝敬祖母便足够了,后一刻便死乞活赖要留在123言情侯府,是可忍孰不可忍!

123言情侯老当益壮,神力惊人,他这一腿力道太大了,罗文礼和罗文祒失声惨叫,竟由屋子里头直直的飞了出去,摔到了院子里!

“咚---”的两声,两人先后落地,屁股结结实实摔在坚硬的地面上,差点没疼死!

这两个人都不是耐疼痛的人,登时鬼哭狼嚎,哭爹喊娘,痛哭流涕,痛不欲生。

123言情侯面沉似水,“这分家的单子已经列好了,请列位叔伯做个见证,今天这个家一定要分!”

族长拍了桌子,“分,必须得分!原来我还想着,侯爷还在,过几年再分也使得,今儿个看看这两个小子的所作所为,必须得分!”

族中长者也纷纷点头。

123言情侯命罗简拿过单子,把家中产业一一交待过,大家都觉得这家分的很公平,逐一在分家文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罗文礼和罗文祒还在院子里鬼哭狼嚎,不过,没人去理会他们。

他们今天的言行举止,实在太不上台面,太令人失望了。

为什么之前口口声声要孝敬祖母,123言情侯一提分家他们便失魂落魄,至死不肯呢?无非是既想遂了私愿,又要占公中的好处罢了,这种人品德过于低下,令人不齿。

祠堂里正在忙着分家的事,高元煜也没闲着。

因为开祠堂没有出嫁女儿什么事,而且罗绬近些日子来特别不招123言情侯待见,罗文礼和罗文祒唯恐叫她来了反倒坏事,所以接萧澜并没有通知她。高元煜一直差人打听着罗、沈两家的情形,知道之后,冷冷一笑,“罗绬这个人太可恶了,竟敢欺负本王没过门的王妃,若不加严惩,岂不是没有天理了么?本王碍于外祖父的颜面,不好直接动手,可是,让她在罗家族人面前出个丑,又没到外头丢人,这总是可以的吧?”命令侍从退锋、圆锋,“设法把萧澜被接回来、老侯爷下令分家的事让罗绬知道,挑唆她,让她不顾一切冲到祠堂去。若有人拦着她,替她挡开。”两名侍从恭敬的答应,自去行事。

退锋命两名身手不错的少女装做罗文礼的丫头到沈家报了信,罗绬听到之后立即便跳起来了,“文礼和文祒只不过是想把我娘接回来罢了,这也是他们孝顺,为了这个便要把他们赶出侯府,太无情了!”连衣裳也来不及换,便急急忙忙命侍女,“备车,我要去罗家!”侍女是得过沈雍的吩咐的,不许罗绬随意出门,便吱吱唔唔的推脱着、磨蹭着,不肯去叫车,谁知罗文礼派去的丫头十分机灵,“事情紧急,姑奶奶和奴婢一起回吧。奴婢出门匆忙,随意在车棚拣了一辆,是朱轮华盖车,很体面的。”罗绬心急火燎的,什么也顾不上了,“快走。”沈家侍女想要阻拦,却被罗文礼派去的丫头不动声色一一拌倒,服侍着罗绬就出来了。

沈雍为了沈明婤着想,怕伤了她的颜面,所以禁止罗绬出门只是交代过罗绬身边的人,并没有交待过其余人等。罗绬到底是大夫人,门房等看着虽觉诧异,也不敢深拦,所以罗绬和罗文礼派去的两名丫头竟然顺顺利利的出了沈家,直奔123言情侯府。

罗绬气喘吁吁赶到祠堂外的时候,正是123言情侯和众位族老已经把分家文书料理清楚的时候,也是罗文礼和罗文祒还在院子里凄厉大哭的时候,罗绬一下子就火了,“文礼和文祒哭成这样,也没人管?罗家什么时候成了这般无情的人家?”不顾守门人的阻拦,便硬往祠堂里闯。

外面的喧哗声惊动了123言情侯和族老们。

知道是罗绬在外面吵闹,123言情侯微晒,“让她进来吧。”吩咐过后,123言情侯对族老们作了一圈揖,“小女无礼,让诸位见笑了。”族长黑着一张脸,“什么样的娘,教什么样的女儿,老话果然是不错的。”族老们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倒也是这么想的,“真真的,萧澜能被逐出家门,教养出来的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这是祠堂啊,她也敢闯。”

123言情侯才吩咐过把人放进来,不久,外面便传来罗绬的尖叫声,“文礼,文祒,你们这是怎么了?是谁这般大胆伤的你们?”罗文礼和罗文祒见了她像见到亲人似的,垂泪叫“姑母”,可是他俩都觉得被123言情侯踹出去这件事太丢人,虽然没有商量过,却很有默契的把这件事放了过去,绝口不提,只是叫痛,“姑母,侄儿好痛,痛死了。”他俩这倒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痛得不行,罗绬见状,心疼的不如如何是好,怒道:“是谁这般丧心病狂,将你们伤成这样?”

她声音实在太高,屋里的族老们就算想装作听不到,也是不行。

屋里屋外,一阵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