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龙便觉腾腾杀气袭来,奈何被袁洪一棒轰下脑间混沌,自是难以回缓,忽得一声爆响,正见金光大盛,纷纷血雾飞扬,猛得一道血雾若蘑菇云般冲天而起!

张帝辛见此场景,心中忽得一松,便感全身疲乏,倦意好似海水般,翻涌而上,这便眼前一黑,直将晕了过去……

不知昏睡多久,张帝辛便觉身子好似锈住了一般,干涩得难受,朦朦胧睁开眼睛,却见四面墙围,已在内宫之中,姜文蔷、杨玖、黄飞燕三人见天子转醒,急忙道:“陛下可是好些?”

张帝辛觉脑间昏沉,晃晃脑海,恢复些许清明,心中忽得想起猰貐之事,急忙道:“三弟如何了?朝歌水患可解?”

“你只道袁洪,就不念郊儿、洪儿?”姜文蔷一听“三弟”儿子,直将皱眉,殷郊、殷洪虽与张帝辛无甚矫情,却是姜文蔷亲子,如今天子一醒,不道亲子,反道袁洪,自让她心气。

张帝辛见此亦是皱眉,暗道姜文蔷待殷郊、殷洪如此,此两人若真行反事,当如何向这正宫娘娘交代,姜文蔷见天子皱眉,心中更是不悦:“三弟,三弟!你随你三弟去吧2,!休要来管我孤儿寡母!”

姜文蔷话音刚落,这便转身而去,张帝辛望姜文蔷如此,不由狐疑,姜文蔷一向品德淑良,如何会言此语?

张帝辛思考之际,正见妲己端案进殿,但见姜文蔷气氛而走,忙道:“姐姐往何处而去?”

姜文蔷不知张帝辛一直外出,未在宫中,只道自妲己进宫以后。天子对东宫妃子便多有疏远,如今眼见妲己,面色更是难看,冷哼一声,直出寝宫而去。

“这……陛下,如何惹到姐姐了。让姐姐发此怒气?”妲己说着,便将汤案放在旁桌之上,“近日朝中政务繁忙,想是陛下身子乏了,臣妾特熬了参汤,与陛下补些身子。”

“恩?朝歌水患可解?”张帝辛问道,这便将参汤端起,眉角却忽得一皱,望妲己一眼。依旧将之饮下。

“水患?只是前些日水大了一些,这间天气方晴,已是好了不少。”妲己答道,将汤碗接过,“政务小事自有皇叔、御史来行,陛下身子为重,莫要伤了心神。”

张帝辛点头,暗道妲己来朝歌不过几日功夫。如何便识得比干、费仲,此间必定有隙。这便起身:“多谢苏贵人,寡人知晓了。”

妲己听得天子赞许,自是欢喜,张帝辛望之一眼,心中更觉些许怪异,至于何处。却讲之不出:“寡人出去走走,苏贵人止步吧。”

“这……”妲己迟疑一下,浅笑道,“恭送陛下。”

张帝辛出得宫门,寻得无人处。喉中一挺,却将前番所饮参汤吐出,放人之心不可无,钦雪附身妲己之时,此间怪异还有迹可寻,如今这般,似有似无的隐隐危险之感,才是让人觉怕。

今日姜文蔷之事,更觉差异,不知何处出了叉子,张帝辛边走边思,方出宫门,正见袁洪、钦雪、哪吒三人在外等候:“三弟、三妹、吒儿,到了此处,如何还不进宫?”

“皇兄身子如何了?”钦雪急忙问道,哪吒却将头一扭,嘴中嘟囔道,“如何不进宫,我也得进得去宫啊!”

恩?张帝辛听得一怔,急忙将哪吒报过:“怎的,谁惹我家三太子生气了?”

哪吒一听,却挣扎出怀抱,反回身抱住钦雪,张帝辛见他不对,急忙问道:“三弟,你且言来,到底如何了?”

袁洪无奈,只好将前事复述,原是那日战猰貐之后,哪吒便带张帝辛回得朝歌,却想进得寝宫,姜文蔷便言天子身子不适,外人权且勿进。

哪吒闻言心道义母关心天子,这便起身告辞,心想翌日在拜,却不想禁卫军已将天子出围住,言传天子令,一众人等,不得往万寿宫拜见,违者斩立决。

哪吒听之便怒,便将一众人等痛打一顿,扬长而去,袁洪后来知晓此事,心道小子冒失,犯下错事,忙去万寿宫赔罪,不想御林军把守严实,如何也不允袁洪进门,更言此乃天子之命。

张帝辛听得皱眉,暗道自己何时下了命令,急忙问道:“我昏睡了几日一直未曾反醒,如何下得命令。”

“这……不是皇兄,是……是皇后娘娘……”袁洪闻言,立想钦雪瞪了一眼:“雪儿,如何胡言!”

皇后娘娘?张帝辛听得一愣,今日听姜文蔷言语,便觉她言语不对,如今又有袁洪、哪吒之事,这人当是如何了?

此间事情,似有端倪,日后需得问个清楚,张帝辛暗道,这便道:“此事寡人自会与文蔷问个清楚,却不知无支祁道友如何了?”

哪吒听之本想言语,却被袁洪使言色止住,这便道:“无支祁前番消了淇水、卫水两河之妖,此番应在云梦山水帘洞中休息。”

“无支祁道友,终究与你我有恩,你我前往谢过一番才好。”张帝辛话音刚落,哪吒急忙道:“金猴子……金猴子道友言……言不见叔父,只见鬼谷子。”

袁洪听此,亦是面露躁色:“前番小弟曾想见无支祁道友一眼,却不知为何,此人总是避之不见,小弟……小弟也是没有办法……”

“只见鬼谷,不见袁洪?这无支祁道友好生癖性,也罢,寡人这便去会之一会。”张帝辛自在一旁笑道,暗中却想,难道四大灵猴之间,有何禁忌,或是,无支祁有何重要事情,要与自己来说,“哪吒,你可愿意陪寡人去上一遭?”

哪吒听此,面上却露一丝失落之色:“金猴子……金猴子道友,亦言不来想见我……”

“这……”无支祁对哪吒一向喜爱,如何亦是不见?张帝辛眉角一挑,“那好,寡人且去。你两人在去九间殿稍待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