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瞠目结舌,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刚才这一幕可怕的情形,就在这不知道进退之时,我忽然有一种耳膜发胀的感觉,心道不妙,看来要发生大事情。跟韩宁对视一眼,韩宁立刻会意,背着赵欣没命一样朝刚刚的旱池跑去,幸亏脚下的地面起伏不大,两人在起伏的草丘之间飞奔,百忙之中我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看身后,天高云淡,身后根本就空无一物。

一口气奔出大约两三里地,眼看就要达到旱池子了,这才慢了下来,两人的情绪从惊慌不安中恢复了下来,看来已经脱险了,我们停下,回首张望,谁也说不清刚才究竟遭遇到了什么?但那些飞进云中的野雁一样,都被某种无影无形的东西,给莫名其妙地吞没了。韩宁也是一筹莫展,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突然,不远处的山坳里荒草正莫名其妙的被空气压垮,放眼望去,空气中似乎有一种极高的气压,正以极快的速度向我们袭来,我大喊了一声,抱着赵欣发疯一般的跳入了旱池,与此同时,我只觉得一阵头痛难耐,就好像什么东西钻进了我的大脑。一阵眩晕之后,我使劲眨了眨眼,发现周围的环境发生了些许变化,原先是一望无际的草地,居然变成了一片丘陵,我心中大喜,看来我们已经脱离了刚刚魔鬼草海,也就是说,我们走出了‘迷离之海’。韩宁竖起大拇指冲我晃了晃,两人皆松了口气。

此刻赵欣仍在昏迷,而且开始伴随脱水症状,眼下只有尽快找到水源,才能解决当前的困境。两人决定趁现在能走赶紧离开,在这鬼地方停留太久,要是真出点什么意外,恐怕想走就来不及了。

越过丘陵,前面又是一座山岭,沿着山岭走了几个小时,发现前面有一处山坳,山坳中野草丛生,古树交错,如果从高处望下来,这地方也许会象一个黑绿色的巨大陷阱,天气虽然晴朗,可地势低洼,风吹不进来,看草木密集的深处飘荡着一缕缕雾气,浓得几乎都要化不开了,这让我想起了黑岩岭里的状况。

“老李,快走吧,里面肯定有水。”

“我不是犹豫,即便是没有水,挖地三尺,我也要找出水来。”

韩宁冲着我点了点头,一头扎进了浓雾当中,我紧随其后,进来之后发现,这浓雾虽然跟黑岩岭很像,但却有本质上的差别,黑岩岭里的雾气来的莫名其妙,而这里的雾气让人觉得很热,就好像桑拿房里的水汽,能见度也很高。韩宁在前面,我背着赵欣走在后面,不一会便听到了阵阵水声。

韩宁快走了几步,朝我喊道:“老李,你看这里有水!”

听到水这个字,我觉得自己立刻充满了力量,快跑了几步,脚下一本不留神,绊倒在地。赵欣从我的后背上,滚落到了长草上,这一滚不要紧,赵欣猛咳嗽了几声,居然醒了过来。我见赵欣只是摔了一身的黄土草屑,并未受伤,这才把心放下。

饶是如此,赵欣的脸上却惊得花容失色,脸上的表情甚至有些扭曲,浑身颤抖,就好像见了鬼一般。我以为她因这一摔吓了一跳,可猛一抬头,发现韩宁脸上的表情也不自然,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的身后。

我赶忙回头看,发现身后不到的地方,一只胳膊粗细额乌黑蚰蜒,正对着我的脸颊喘气,蚰蜒面部狰狞,纵然不能跟黑岩岭里的不死蚰蜒相比,但仍见首不见尾,光是站起来的部分,就足足有一米多长,遍体皆是黑癍,口边的腮脚钩爪极锐,腮脚钩爪毒液欲滴,似乎随时都会喷射出来。

蚰蜒我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大的小的都见过,可即便如此,仍然深感畏惧。这黑蚰蜒可能早已盯上我们,伏在草中等待时机。我心里正想对策,忽然蚰蜒须爪挠动,瞬间朝我的脖子咬来,我心理上也早有准备,在蚰蜒发送攻击前的一瞬间,用手撑地,朝身边的树林中滚去。

蚰蜒速度极快,接着刚刚向前纵起的力量,不做任何停留,转而直奔赵欣冲了过去,幸好赵欣面前有一棵棵密实的树干遮挡,蚰蜒一下子撞在了其中一颗胳膊粗细的槐树上面,只听咔嚓一声,小槐树从中断裂,蚰蜒晃了晃身子,完全没有受伤,三两回合,蚰蜒便爬了出来,我它身体有三米多长,乱爪攒动,行走迅速,贴在草面上发出“沙沙沙沙……”的响声。

赵欣没有力气根本没法跑,

韩宁拉开架势吸引蚰蜒的注意力,拉开架势准备迎战,谁知这蚰蜒似乎对赵欣情有独钟,绕过树林,在草面上飞速滑动,眨眼间便来到赵欣面前,缩起脖子,超赵欣咬去,我想也没想,一下子冲了过去,将赵欣扑倒,用身体挡住蚰蜒的攻势,我只觉得背后一阵酸痛,紧接着,便是钻心的疼痛,眼前立刻朦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