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转眼间暑假生活已经过去了一半,这段时间,我一直住在宁堡,而且越来越喜欢这个地方,甚至把宁堡当成了‘家’,韩宁为了给我做伴儿,几乎每天也都住在宁堡,我俩成为了看守果园的‘守卫’,不管怎么样,日子过得很惬意,只是有一件事情让我耿耿于怀,那就是神秘男子的身世。

为了丰富课余生活,我将家里的各种书籍都搬了过来。

这一天开始下暴雨,我掐指一算,梅雨季节要来了,也就是东北人说的连雨阵儿,不过这样也好,可以检验宁堡的防雨防潮过不过关。几天的暴雨下来,宁堡没有一点的漏雨和返潮的现象,因为地势原因,雨水也没有倒灌到宁堡。

雨越下越大,宁堡里除了面条什么都没有,我跟韩宁只能考虑凑合吃点。不过,两个男人做吃的,实在不能奢求什么,最终煮出来的面,不是没熟就是成了浆汤,愣是没有能吃的部分。肚子正咕噜噜叫唤,忽然发现外面有亮光闪动,一个人披着雨衣从山下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竹篮子。我俩开始还有些紧张,可随即发现,原来是赵欣回来了,尽管她身上披着雨衣,不过因为雨势太大,身上还是湿透了,一进来就喷嚏连连,看来是这场感冒是躲不掉了。我赶紧从楼上拿来一条毛毯,递给赵欣,接着问道:“你老人家什么时候回来的?”

赵欣端着热水,边喝边说:“城里工作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放心不下你们,急着回来了,谁知道遇上了大雨,回你家之后看到那个歪倒在家,我还以为自己走错了村子,后来通过李婶儿才知道你们搬来这里住了,我寻思着你们一定没吃的,于是跟李婶儿一块做了这些。”

我将赵欣带来的篮子放在桌子上,忍不住问道:“歪倒是谁?”

赵欣噗呲一下笑了出来,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说道:“就是住在你家的那个男的,歪倒是我给他起的名字,走起路来一歪一倒,索性就叫他歪倒,怎么样贴切吧!”

我表示赞同,但人家并非天生残疾,只不过一时身体虚弱,‘歪倒’这个外号也只能维持一段时间罢了。

看着赵欣冒雨赶来,心里还真有些过意不去,赵欣笑了笑表示没关系,并示意我们将竹篮子盖子打开,其实我早已经闻到了里面烧鸡的味道,口水都已经顶到脑门了,只不过刚才的气氛的确不好下手。眼下没了顾忌,迫不及待的打开篮子,里面满满登登的都是吃的,不仅有烧鸡,还有火腿香饽饽,最重要的还有一瓶白酒。

我边擦口水边说:“老赵啊,你这简直是沙家浜的老奶奶啊!奶奶你听我说...”说罢还要唱上两口。赵欣立刻接过话茬道:“快别晾晒你那破锣嗓子了,搞得大家都没食欲了。”

看着眼前满身泥水的赵欣,又看了看地上篮子里热气腾腾的饭餐,心中热流涌动,眼角略带湿润的泪珠,喝了一口白酒,将口里的火腿咽了下去,清了清嗓子:“那我们就不客气啦,不过下次就别这么麻烦了,搞得我们是...路也不能够走,山也不能够爬,怎能上战场昂昂昂昂,把敌杀!”说完伸手就要抓烧鸡,怎奈赵欣将我的手打了回去,生气的说道:“把你脏手洗洗,你抓完了谁还能吃啊,再说了我还饿着肚子了,你们就是这么招待你们客人啊,是不是打算让我现在冒雨回家?”

“回家干什么,晚上在这呆着多好?”

“在这?”赵欣瞪着眼睛,似乎对这里的条件并不满意,“好歹我也要注意个像家的地方啊,眼下虽然你家里有人住着,不过李婶儿已经告诉我,让我去她家住了。”我也不多解释,回道:“随你吧,不过还是先吃完了再说,你不是也没吃呢吗?”赵欣捂着肚子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饿了,不过我这一身的湿衣服还真不舒服,你有没有干净的衣服让我先换换?”

赵欣特意将‘干净’两个字说的重了一些,我眯着眼睛道:“有是有,而且也干净,不过...”

“不过什么?你忍心看着我浑身湿漉漉的在这坐着?”

我本想借此机会敲诈一把赵欣,让他帮我多洗几件衣服,不过仔细想想,人家大老远来,还带着吃的,自己怎可能趁人之危呢?于是回到楼上,将自己珍藏多年的一个小布包拿了出来,赵欣接过布包,打开一看,见里面是一件女式牛仔裤和白色衬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老李,看不出你这人还有这癖好,收集女人的衣服?”

韩宁也向投来了惊奇的目光,脸上略带鄙夷,我辩解道:“老子才没那嗜好呢,不瞒你说,这是俺老娘了留给我的,说是以后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