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内,一个身穿污渍斑斑深色袍服,身上更是有着刺鼻体味的瘸子正要进一座酒楼,突然看见远处有一白发白眉的青年,脚便停了下来。

只听一老汉对那白发青年道:“二楞,一会儿八个包子够不够?”

那白发青年想了想道:“是肉包子吗?”

“做梦,你背一担柴来才能卖几个钱,还肉包子,你干脆后面都饿死吧!”老汉骂道。

二楞委屈道:“那就多给我两个吧,反正是菜的!”

“哼!”老汉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却又摆摆手道:“走这边,田府的后门在这边呢!”说着掂了下背上的柴便走进了一处小巷。

那二楞立刻哎了一声,紧跟其后,他背上的干柴至少是那好汉背上的三倍多,却脚步轻快,显然力气之大早已异于常人。

“怎么可能?”那人看见白发青年离去也没追赶,只是觉得不可思议,暗道:“难道是我眼花了?要不就是只是外形相似?”他声音偏尖,偏偏说话又阴测测的,所以整个人看起来都会让人觉得阴森,就在他思索之间,酒店门内传来了一股豪迈粗犷的声音:“哎呀,苗兄,站在外面发呆做什么,我们都等候多时了!”

随着声音,那人抬头,对屋内走出之人也难得客气的口气道:“怎么,不会就等我一个了吧?”

“也不是,除了你,还有一个人迟到了!”走出之人一口标准的中原话,可是却头戴昝毛,身穿皮甲,腰间还别着一个一尺长的短刀,一看就知是常年奔走草原的商贾。

那苗兄有点意外:“还有谁?”

那草原人扫了眼四周,显然很是机警,但是嘴上却很是自然说道:“进雅间了不就知道缺谁了?”

“好!”那苗兄一瘸一拐的上了楼,随着草原人的带路来到一豪华雅间内,要说这雅间,居然分内外二间。内间自是尊客们的饭桌,外间却是给那些尊客的仆从食用的地方。那雅间外面还有两个看起来是普通护卫的汉子把守,显然里面的人身份不一般。

其实长安作为京师,天子脚下,治安还是极好的。但长安城内外四通八达,极其繁华,每日各地往来的商贾却也不计其数。

这些商贾虽然不及那些朝堂之人,但行走四方,难免会遇到些盗匪,所以身边带着些护卫也是正常,于是长安城内带护卫上街也成了一大特色。

待那苗兄和草原人进了内间,原本欢愉的气氛迅速变得严肃,里面还坐着两人,显然也久候多时了。不过看其二人的衣着虽是汉服,可二人的气势却没有汉人那种儒雅,反而有些草莽气势。

苗先生打量了屋内二人,呵呵笑道:“我说缺个谁,原来是皇甫。”

那二人也没有汉人那种虚伪的说什么“久仰久仰”的话,而是直接接话道:“哼,你们俩是一个比一个慢!”

苗先生一瘸一拐地坐在了八仙桌前,然后说道:“反正也不急于一时,大家等等就等等吧!”

他这话可以说是引人不快的,偏偏那二人也不说什么,显然虽然不满却对苗先生还是忌惮的。这时,那之前迎宾的草原人也坐了下来说道:“大家都和气生财,不要为点小事造成嫌隙,这样如何能成大事!”

那二人哼了一声,表情倒是好看了不少。这时,那外屋的门又推开了,走进来的却是皇甫韧。只见皇甫韧抖了抖衣袖,扬声说道:“各位大掌柜的,好久不见了!”他这话分明是说给外面人听的。

门关上后,皇甫韧也走进内屋坐了下来,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让诸位久等了,一会儿我自罚三杯!”

这时那草原人笑呵呵道:“皇甫兄啊,你也只我们都不是中原人,所以这喝酒可不会用那拇指大的小杯,而是论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