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灵鹫宫乃是美女云集之地,本身就有不少男子垂涎,甚至有恬不知耻之徒男扮女装想要混进来,却是被灵鹫宫主一眼识破都打的打杀的杀,久了这灵鹫宫的弟子各个都有一双火眼金睛,是男是女往往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况且周葫芦并非刻意要男性化,只要仔细观察便能瞧出她是女子。

也是因为她是女子,才会被允许进入灵鹫宫,否则到了山下她就被赶走了。梅思乐常年被人当圣女供奉,虽然高高在上,但真的要说江湖经验却是少之可怜,甚至她连灵鹫宫的具体规矩都不清楚,也许还不如天山附近的居民知道的多。

周葫芦被领入一间石室,里面被褥齐全,室内边缘还有个火炕,显然晚上睡觉也不会冷了。其实比之中原,这些塞北人往往在冬日里更会生活保暖。

“就这里!”竹剑说完就离开了,走时关门又道:“不许随意走动,否则后果自负!”

天呐,难怪小乐乐要离开灵鹫宫去做那什么劳什子圣女,要搁我住这里,我也准离家出走!周葫芦郁闷的随手洗漱了下,便躺在了炕上睡觉。也是她一路奔波,如今终于解脱了,这一睡却是死沉,分外香甜。

周葫芦睡得正香,那卧室门却悄悄开了个缝,梅思乐的声音小小地:“周葫芦?”

周葫芦睡得很死,没有醒来。

“葫芦?”梅思乐又开大了点门缝,听见里面周葫芦沉重的呼吸声。

“睡得跟死猪似得!”梅思乐骂了一句,终于走了进来。

屋里几点黯淡的夜明珠镶嵌在石洞的顶部,隐约能看见石室内的布局,梅思乐轻手轻脚走到周葫芦身边,看到周葫芦正蜷缩在一起抱着自己的腿跟虾米似得熟睡,就不由笑出了声。

“这家伙,怕冷还能睡得那么死,也不怕受了风寒!”梅思乐看了看周围,还真没什么被子可以让周葫芦盖。心中不由埋怨灵鹫宫人情冷落,连自己的朋友都懒得照顾。

想到此她便退出了房间,回到自己屋中取了被褥前来盖在周葫芦身上。自己想了想也钻了进去,一只手搭在了周葫芦的腰间。

这一动作周葫芦才朦朦胧胧醒来,她迷糊着看了梅思乐一眼:“谁啊?”

“是我!”梅思乐掐了掐她的脸。

“哦!”周葫芦一把搂住她放松了身体:“是乐乐啊!”然后就又发起了轻微的鼾声。

这人,一句话说完就能睡着,我也是醉了!梅思乐恨不得狠狠掐她几下,却还是心软没有下手,她贴在周葫芦的肩膀处,轻声叹息,与母亲的会面画面也浮现在了脑海里。

梅思乐被梅剑带到灵鹫宫主面前时,灵鹫宫主只是枕在她的软榻上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了她:“还敢回来?”

梅思乐立刻跪在了地上:“娘亲!”

“娘亲?”巫天行微微露出一丝冷笑:“在外面受欺负了,才知道回来吧?”

梅思乐低头不语,只是静默。

巫天行对梅剑挥挥手,梅剑乖巧告退,随后她冷冷打量着梅思乐:“说吧,什么事?”

梅思乐说道:“圣门出现叛逆,一连对我下手数次,想来圣门尊主也已经遭遇不测,所以......所以孩儿......”

“圣门?呵......”巫天行不屑一笑:“魔门就魔门,还什么圣门,看来你被洗脑洗的很彻底啊!”

“娘亲!”梅思乐抬头看向巫天行,眼中充满刚毅:“母亲这般折辱思乐,又有什么意思,当年尊主来要人,可是您亲手将我送了出去的!”

“你是怪我?”巫天行猛地坐了起来:“当初本座问你可要去,是你自己要去,若不是你自己答应那些人,我会不护着你?”

“你护着我?”梅思乐自嘲而笑,她抬头看向那高高在上的灵鹫宫主道:“娘亲,有一句话当年我一直不敢说,可如今孩儿却忍不住不问,孩儿只想问您,我可是您亲生骨肉?”

巫天行:“自然是!”

梅思乐道:“世间亲情无数,为何思乐却在娘亲这里体会不到亲情,有的,却只是恐惧?”

巫天行皱眉低语:“你怕我?”

梅思乐:“怕,从小就怕,因为思乐从没见娘亲笑过。”

“笑?”巫天行似乎回想到了什么,瞬间出神,几秒过后她说道:“皇甫家的人真的是越来越无能了,哼,志大才疏的典型!”她说的正是魔门尊主的姓氏。

梅思乐道:“思乐所求很简单,只想消灭谋逆之徒救出尊主!”

“你到忠心!”

梅思乐只是双手前伸一拜道:“请娘亲成全!”

巫天行叹了口气说道:“思乐,你可知那皇甫韧并非什么善类,魔门今日之祸与他自己的失德不无关系,说实话,为娘巴不得他皇甫家死绝!”

梅思乐道:“尊主纵然有万般不是,思乐也不能看我万千教众陷于内斗,死伤无数!”

巫天行:“呵,他无能,内斗很正常,没了魔门更好,你就安心做我灵鹫宫少宫主!”

梅思乐道:“孩儿不能就这般放下身上责任,将万千无辜教众置于一旁!”

“你!”巫天行袖袍一挥:“冥顽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