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走私,除了各国的正规海军稳坐第一把交椅外,其次就轮到各地的海盗集团了。
对有些海盗集团来说,走私才是最主要的业务,打劫过往商船只是顺带的。
更有黑心的海军和海盗勾结,前者提供情报,后者则前往打劫,所得收益两家均分。
王昊脑海里浮现出上一世看到的一些新闻,嘴角不禁微微翘起,不知道这里的海军是什么模样?
“快看,前面就是004号据点。”
由于夜晚是执行灯火管制的缘故,只有在收到海面的友军信号时,据点内才会打开灯塔,引导友军船只入港,所以这时候,前方的陆地上只是黑乎乎的一片,如果没有确切的坐标,旁人是很难发现这处据点的。
下一刻,毛理斯少尉脸上那惊喜的表情瞬间凝固了,“有守卫舰队！”
在一些重要的据点里,通常会配备一支近海防守舰队,这支舰队的规模一般不会很大,多是由一些中小型船只组成,和平时主要担任一些诸如夜间巡逻,运输补给物资等任务,更是担任海上走私的主力;战时则可以起到侦查敌情,骚扰敌人侧面等。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有守卫舰队的据点才有走私的资格,至于其他据点,也就是喝一些剩下的汤汤水水。
听到毛理斯少尉的话,船上的人面色都是一变,这显然是一个糟糕透顶的局面。
尽管毛理斯发信号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但据点方面却始终没有回应。
据点方面的沉默,令船上的王昊等人的心也跟着下沉。
如果对方连面都不愿露,他们就算带着价值再高的走私品也是没用啊！
强闯那是等于找死,陆地上此时不知有多少大炮对准了海面,一旦“哥顿”号有什么异动,后者绝对会在一瞬间被撕成碎片。
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一支小型的舰队驶了上来,在验证了彼此的身份后。主事者终于出现了。
深红色的甲板上,一个海军军官打扮的中年男子面带不喜的沉声道:“这么晚你们到这里干什么?不知道这里是军事重地吗?按照规定,擅自闯入者,我们是有权利将其击沉的,哪怕是告到上面,我们也能占到理。”
话是这么说,但实际操作起来也有着很大的不便,而且势必会得罪其他友军,所以才会有军官的出现,“赶快离开吧。否则我明天一定向你们上级反映。”
如果放在片刻之前。听到对方的这番告诫。毛理斯少尉绝对是扭头就走,反正军官的声音那么大,证明了不是自己不出力,而是据点方面的防守太严密。他也没有办法。
但是现在,只要想到那批来自东方的瓷器所带来的好处,他就咬着牙挤出了一个笑容,“庞德少校,米路西上尉托我代为转达对您的问候。”
中年军官庞德少校听到故人的名字,眼神稍稍变得缓和了一点,态度却依旧非常强硬,“恩,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赶紧走吧。”
毛理斯却从对方的口气中听到了一丝松动,心中大喜,连忙上前了两步,低声道:“米路西上尉还说要感谢您上次的关照,所以……”
“混蛋！”
不想庞德少校在听到这里却突然大怒。“那个老酒鬼,一喝醉酒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这事是能到处说的吗?”
“还有你,少尉,不管你是从哪得知了这个消息,我奉劝你还是忘记它,要不然,那很可能会给你带来厄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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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理斯少尉没想到自己的两句话居然会引起对方这么大的反应,不错,米路西上尉确实在喝醉酒的情况下透露给他一些消息,但绝对没有中年军官想的那么多,大半都是前者的猜测和推断。
不过,从对方的反应来看,显然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他并没有被对方的语气所吓倒,再次上前一步,两手一翻,捧住了一件洁白如玉的物品,道:“近日偶得了一批传说是来自东方的瓷器,在下不辨真假,特来向少校请教。”
“你当我是什么人,还不拿……”东西方行贿的手段总有类同,庞德少校对此并不陌生,他心里暗怪对方,就算孝敬他,好歹也要选个没人的时候,在这样的公开诚,他哪好直接收下,一句拿回去的话,却在他看清了对方手上的物品时,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拿过来瞧瞧！”他连忙改口,并示意水手靠上去,用长条的木板将两艘船连接在了一起。
洁白的瓷器在夜光下散发出如玉温润的光泽,以庞德少校的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了这件瓷器的价值,就算不如那些真正的顶级货,却也相差不远,正是欧洲贵族阶层最喜欢的那几款,绝对可以卖出高价。
他接过瓷器,嘴里念念有词,把玩了良久,一直没有松手的意思。
看到这一幕,毛理斯就知道这次的行动算是成功了大半,尽管如此,他还是明知故问道:“少校,这瓷器的品质如何?”
“好,很好,比我见过的任何瓷器都好,不禁色泽纯正,通体无暇,是上品中的上品。”
东西摆在这,有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来,所以庞大少校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他眼睛滴溜溜的一转,咪咪笑了起来,“这样的货物你还有很多?”
“也不是很多,暂时只得到了5只,但如果有需要的话,或许我还可以拿到更多。”毛理斯少尉也不傻,自然不会一下子将10只上品瓷器全都拿出来。物以稀为贵,这个道理他懂。
“你有这方面的渠道?”庞德少校猛然睁大了眼睛,旋即面露喜色,“好,实在太好了。”
或许是觉得自己这样有失体统,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旋即声音轻柔的道:“少尉,既然你是米路西那老鬼介绍来的,我也就不瞒你,我们这里确实有一个特殊的渠道。可以避过市政厅。直接卖给那些贵族商人。你的意思如何?”
毛理斯少尉没有回话,只是眼神有意无意的落在周边的船上。
庞德少校却忽然明白过来,“走,我们到岸上去细谈。顺便找个地方好好喝两杯。”
不过,他很快就露出了难色,“少尉,你也知道,规定……实在不好破啊,待会我陪你喝两杯,至于你船上的其他人,还是继续留在船上吧,我会安排其他人送上宵夜。如何?”
如果不是因为这笔买卖太过难得,他是怎么也不会放下身段去跟一个少尉如此说话。
这怎么能行,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带王昊上岸,这样一来,还有什么耍头。毛理斯少尉脸上的笑容为之一僵,面上一阵阴晴不定,似乎是挣扎了半天才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实不相瞒,我的这批瓷器全都是来源于一个东方人,他此刻就在船上,将他带上会更合适一些。”随即他又补充了一句,“我跟他是很好的朋友,没有问题。”
毛理斯的这番话主要透出了三层意思,交易的正主就在船上,有事找他谈更合适,另外就是点明两人的关系,熄了对方撇开自己与王昊单独交易的念头,还有一点,就是保证王昊的身份没有问题。
如果将来查处王昊的身份有问题,毛理斯这么说话很容易留下把柄,担了不少的风险,但为了促成这笔买卖顺利完成,他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