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介意,能得到你的指点,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易飞的语气看似有些轻佻,可他却隐隐感到杨成君要说的话非常重要,没敢有半点的松懈。

杨成君的目光扫过一脸茫然和好奇的洛伟东,正色道:“既然你们亦踏足赌坛,那我的这番话就同样是对你们说的。在正式开始之前,我想跟你们讲个故事!”

讲故事?易飞微感愕然!却见杨成君深呼吸一口气,微微仰起头,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很久以前,有一对烂赌的父母,他们输掉了一切,最后在赌的时候出老千,双双丢掉了性命。他们有个年纪十来岁的男孩,男孩在熏陶之下学会了赌,也迷上了赌!”

“只不过,男孩的父母输掉了性命,男孩却输掉了未来的青春,不得不在赌场工作还钱!”杨成君语气里微有感慨之意,更有不少悲伤:“直到某天,赌场来了一个老者,在赌场赢了不少钱。男孩追了出去,希望拜师学赌术!”

“老者拒绝了男孩的要求,并且伸出自己的左手,光秃秃的手掌几乎把男孩吓晕了。老者告诉男孩,他学习的是千术,出老千,结果被抓住砍掉了手指,这还是别人手下留情的结果!”

易飞三人望着杨成君那副陷入回忆里的神情,渐渐猜到这就是只属于他自己的故事,亦因此听得更加用心!杨成君说到这里,不禁苦笑起来:“那时候,男孩非常固执,认为只要有了赌术,就有了一切。老者这一次没有拒绝,只是检查了一下男孩的根骨,很快就告诉男孩,他适合练习赌术。但他不想害人,于是,只教了男孩几个最基本的简单练习方法!”

“教会之后,老者神情非常严肃的告诉男孩,无论如何,宁愿拼着更辛苦,也不要凭千术混饭吃。否则,只要失手一次,那毕生所学就会尽数浪费掉,那就是人生的终点!”

杨成君睁开眼睛望着竖起耳朵倾听的三人,缓缓说:“我想你们也知道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谁,后来男孩凭着那几个基本练习方法终于走上了赌坛,也算是有身份地位了。可是……”

“可是,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在男孩最艰难的时刻,他不止一次想过以出千的方式来赢,可是老者那光秃秃的手掌始终都在告诫着他,千万不要那么做,否则定然会后悔终身的!”

易飞三人尽数默然,杨成君的意思只有易飞猜到了少许,此时此刻,他的心里亦是乱如麻。杨成君望着易飞叹了口气:“小飞,我一直都看不透你。你确实错过了练习赌术的最佳时机,可是,有时候不是只有在赌桌上才是赌,生活里和人生里有着更多的赌局需要你去赌!”

“你是个聪明人!”杨成君就好象望着自己的弟弟一样望着易飞:“这些年来,我看惯了无数有前途的新人走上自我毁灭之路。他们太急功近利了,总是试图走捷径,殊不知,那样固然是通向赢的捷径,也是通向毁灭的捷径。”

“我们是职业赌徒,我们有我们的规矩,有我们的尊严和自信。若想以走捷径的方式来赢,那就是在违背规矩,扫荡自己的尊严和自信!”杨成君可谓是苦口婆心的指点着易飞,不要说他本来就是个热心人,就冲着易飞帮了他那么大的忙,他就不能不给易飞打个预防针。

“赌,是生活也不同于生活。在生活里,我们可以不择手段的赢得胜利,只要不使用不法手段就行了。可是,在赌坛,那是不同的,在这里,像千门那样不择手段的以旁门左道来寻求胜利绝对不是正路。”

说到这里,杨成君松了一口气:“当然,小飞你是聪明人,不需要赌术,那还可以走其他的路。赌,终究不是一件好事……”

房间里沉默下来,作为最没有压力的洛伟东左看右看几眼,齐远则是把目光投向易飞,他一向都是以易飞为首的。至于易飞,他则是在沉思着考虑一些很重要的事。

“行了,成哥,我明白你的意思!”易飞当然明白杨成君的意思,杨成君是想提醒他们不要走错路,给他们打打预防针。

“既然明白就行了,急功近利不是好事!”杨成君欣慰的点了点头,这也不负了他把自己的故事讲出来。

待杨成君离去之后,易飞站了起来,来到窗户边,望着酒店楼下的建筑群,心里情绪波涛一般翻腾不休。赌坛分千门和赌道,杨成君明显是属于赌道的,赌道就是全凭技术,不以各种手法来作弊的。

千门走的是就是不择手段获得胜利这条路,想尽一切方法来作弊,这就是不同之处。易飞三人利用电子仪器来获得胜利,那就是千门的惯用伎俩之一。

其实所谓的千门和赌道亦仅仅是一个笼统的说法,并没有人真的把这给认真的细细划分出来。凭赌术赢的就是赌道,凭作弊手法赢的就是千门,亦是俗称的老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