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说!”齐远只觉得自己的胸膛就快要气炸了,凶狠的盯着花容失色的蓝蓝怒道:“刚才你对易飞做了什么才刺激到他的!”

“刚才我什么都没做呀!”蓝蓝现在的心脏还是砰砰激烈跳动不止,脸色依然苍白得可怕。她立刻想起了方才自己只不过是演了一出昏迷女士被玷污的戏而已,只是这跟刺激到易飞有什么关系?

“总之,我不想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如果不是易飞告诉我打女人是不对的,那我早就打死你了!”齐远恨恨的捏着拳头,只捏得咔咔响不停,尤其可怖:“我只想告诉你,每个人内心都有外人不能接触到的空间,你所做的随时可以伤害到任何人。你给我滚,从今天起,我再也不想看见你跟易飞在一起!”

蓝蓝从来都没有受过这样严厉的责骂,更在话里得知易飞是因为自己方才的举动而受到刺激导致现在这样,心里的歉疚自然是不消提了,这对于任何善良的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当下,大眼睛里泪水汪汪的她离开了这里,脑海里只是一片空白,她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齐远见到那个女孩离去了,走到门前狠狠把门给踹合上,这才轻巧的来到易飞的卧室里,站在凝视陷入沉睡的易飞。易飞每一次遇到类似此类的刺激之后,就会很奇怪的需要以睡觉来弥补精神上的创伤,这是精神科医生告诉齐远的,还告诉他一定要好好照顾易飞。

其实易飞不是一个脆弱的人,齐远很清楚,虽然易飞的身体不如自己强也不如自己健康,可是论心志却绝对比自己坚强了太多。在那些年里,他固然一直以大哥自称,可重大的决定一向都是由易飞来做出的,因为他相信易飞能够做出最佳的决定,在这种意义上,易飞反而更像是大哥。

可是,五年前一个意外的发生让易飞沉沦了五年,目前固然是精神振作了,重新有了生存目标。可是,易飞心灵里的创伤依然存在,乃至受到强的刺激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几年以前,齐远第一次发现易飞还有这种状况时,曾经因为没有准备而让易飞旁若无人的奔了很远到了郊外。花了很长时间,齐远才找到的,那一次易飞足足睡了两天才恢复精神。

自那以后,齐远就总是很小心谨慎的照顾着易飞,他知道这样很累,可是他和易飞是朋友,而且他还承诺了一定要罩住易飞的。可是,易飞平常情况下,每个月总是会出现至少一次这样的情况,即便没有外部刺激,都至少有一次。

这一次,齐远不想知道是为了什么,他只知道医生告诉过他,如果能够让易飞尽量出现这样的精神崩溃,那就一定要去做。否则,一旦拖的时间久了,易飞会精神分裂的。没错,易飞患上的轻微精神分裂。

想着自己刚才对蓝蓝吼出的一番话,齐远忽然觉得很苦涩,真的非常苦涩。他们以前只不过是普通的小流氓而已,充其量不过是有易飞的脑子要狡猾了一些,可也不过是永远翻不起浪头的小虾小鱼,为什么那样的事会降临在易飞身上,没有人知道,也不想知道。

易飞患上的轻微精神分裂其实并不严重,起码还是可以控制的。可若是再不想办法医治,那齐远不敢想象,也许易飞真的会变成一个疯子。为了这件事,他已经想尽一切办法了,可依然没有起色。他甚至情愿让易飞在五年里颓废沉沦,少接触到外人,以免引发病症,没想到今天还是被一个女孩无意中给刺激到了。

“臭流氓,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还等着你做大事呢!”齐远凝视着沉睡的易飞半天,终于还是开口说了一句话,只是却显得如此沉重。

蓝蓝在回家的路上非常委屈,也非常迷惑,满脑子全是疑问。为什么易飞会忽然变成那样,她得不到任何的答案,可是她告诉自己,绝对不会就这样放弃的。

齐远去工作了,赌场的工作总是晚上热闹。只见易飞卧室床头柜上那闹钟的数字刚跳到十二点整,易飞蓦然睁开了眼睛,在漆黑里闪闪发光,便如一只狼。

“我为什么在这里?不管了!”易飞,不,应该是高进开了灯打量了一下卧室,来到厕所里的镜子前望了片刻。他想起了上次在碧辉赌场的胜利,他喜欢那种感觉,喜欢那种世界臣服在他脚下的感觉。

偏着脑袋细细想了一下,高进想起上次去赌场前脑海里忽然浮现的经验。那些来历不明的经验让他了解到,不止是地球很危险,赌场一样很危险,所以上次他是化了一定的妆才去的。

不过,就在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身上好象有什么不对劲。是什么不对呢?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的胡子刮掉了,头发也剪短了很多。上次看起来像是刚在垃圾堆里睡醒,而这次看上去则像是一个刚在皇宫里醒来的国王。

找了一下,没找到上次梳头的发蜡,他的头偏在肩膀上想了半天,这才抱怨着来到卧室里,果然找到了不少没洗过的衣服,上次他穿过的衣服就在其中。

在口袋里摸了片刻,很快便摸到了那张支票,还有发蜡以及一些用来化妆的工具。完成了化妆,为自己贴上了一条胡子,看上去简直就与《喋血双雄》里发哥那老到成熟的胡子一样优秀,他喜欢这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