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这时,秦刑轻颤,发出嘹亮剑鸣。

“簌簌簌...”大金摇动树冠,金光一闪后,化作一件儿‘装饰物’挂于赢腰间。

“嘶嘶嘶...”黑蚕猛吞口水“贪婪’的看了蒙恬李斯二人一眼,随后缩小身形,成了赢鬓间的一缕黑发。

“昂昂...”忽明忽暗的五龙也定了身形,龙吟之后隐于金袍。

慢慢的,大厅金光褪去,赢的气息开始复苏,空气中也没了那份肃杀的‘威’。

“蒙恬,你放肆了。快向李相致歉!”三息过后,赢双眸一睁,思维自掌,起身走下后对蒙恬喝斥道。

“陛下.....遵旨。李相,是本将军莽撞了,还请李相海涵!”

蒙恬目内杀机冰消雪融,看着面前的气色红润的赢,欣喜上头,一时竟忘了松手。不过当赢皱眉时,蒙恬醒悟,连忙松手。随后对李斯一躬到底,惭愧道。

“哎...蒙将军起来罢。陛下,方才可是修炼出了岔子?”李斯定顿一息,心念急转千回,随后面露苦涩,扶起了蒙恬,看向了赢。

现在的李斯内心很不是滋味。赢先前的威压,蒙恬的质问,那是赤裸裸的不相信他。可纵使心曲,但也无法说出口,谁让他前世错了那么一次呢?

‘一步错,步步错,永世难以翻身!’这便是李斯现今所想,念及之下,苦涩更重。

但李斯聪慧。话到末了,仍给了赢一个阶梯下。至少李斯是这样的想的。

赢方才的确凶险,气息全无,伴身之物齐出警戒,这是装不出来的。但凶险是凶险,凶险之前的赢,还是赢。或许那是前世的嬴政,可这有什么区别呢?

“看着朕的眼睛,记住朕眼中的金!”赢面色罕见的凝重,话音更是郑重万分。赢不去解释什么,对越聪明的人解释,效果反而越不好,只能示警!

赢清晰了灵魂身的分裂,也大体知晓了原因。至于该如何解决,是任其分裂,还是共存一体,赢还没有想好。所以此刻只能对臣下示警。

虽然赢是嬴政,但嬴政却不是赢!

“陛下此言?”蒙恬与李斯都皱了眉头,二人暂且压下心中事,看着赢目内纯粹的金,问道。

“记住了吗?”金眸尽显帝王之威,那份高高在上令人俯首的‘威’烙人心神。不过这份威却不针对任何人,它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臣等谨记。”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蒙恬二人都谨遵君令,也不再问为什么。

二人知道有些话能问,但有些话问了反而适得其反。就比如现在的赢,先前与现在虽无任何差异,但两份态度却是云壤之别。

这其中的弯绕系赢一身,赢若说了,他二人也没丝毫办法。所以只能听,照着去做。

“朕的魂出了问题,需要离开一段时日解决。南部大局我等三人心意早通,交给你二人朕放心,切记如平常一般待事。出兵之时乌欲若问起,便说朕游历他方,谋划天下去了。”

“另外,朕离开的期限定为十年,十年后朕自会归来。若朕在十年期间突归,看朕的眼睛“金’便是朕。如果不是‘金”那也是朕,但李相需隐野,带着蛮主一起隐野。”

“今日这番话,天不知地不知,亦无第四人知道。你二人明白了么?”

赢拽着蒙恬二人的手腕走上主位,强拉硬压令二人与自己同坐后,开口缓缓说道。

说话期间,赢的双眸一直是金色。话音落后,蒙恬李斯的手已被赢攥到一块儿,但赢却突兀消失,只留残影慢慢消散。

“臣等谨遵圣旨!”蒙恬二人握着的手没有松,同时拜伏,同时高呼。

赢没有解释的话却胜过了一切解释。揣摩赢话中的意思便能得出,先前的那人不是赢,可赢却是那人。

如此一想,蒙恬李斯好像悟到了什么。

“李相,先前心急冒犯了!还望李相重责在下.....”片刻后,二人起了身。蒙恬再次致歉,态度诚恳之至。

“斯晓得,蒙将军不必多忧。斯之罪,罪在千古,可说可论亦可疑。陛下之恩,斯在登天之际便已领。斯既领了,那便要赎罪。有罪之身岂会在乎些许言语?再说,蒙将军的心,斯懂!”

李斯深作一揖。起身后,目眶中隐含泪水,面上的苦涩收敛间,语重心长的说道。

“李相乃真国士!”.......

春秋城外万八千里处,这儿刚发生了一场厮战。近四千余猎队打扮的蛮民,与一股小型兽潮狭路相逢,最终以猎队惨胜告终。

“该死的,没想到竟然惹了一头巅峰凶兽!”

蛮民尚存者三千有余,人人带伤,身死者足有五百余。一名看似首领的汉子攥拳怒骂,将小山似的兽尸踢出老远,发泄怒火。

“蛮主,动静小一些。边疆之地听说已经是秦皇的了,我们这样算是越界了。”有人凑近劝阻,并且称呼首领汉子为蛮主。

这一行人其实是边疆之外的势力,他们的城池名为‘大鹏’。

大鹏城在十部城里面只能算作垫底,城内蛮民不足十万,青状更少的可怜,不足两万。

大鹏城蛮军之所以会来边疆狩猎,皆因自家城池太弱,而城外凶兽太强,兽潮更是时时横行,逼的他们难以生存,只能冒险到边疆来狩猎,狩口粮。

而且三百年一次的蛮族大议也已逼近。即时,北岭所有蛮主都要去中部朝拜供奉,这供奉从哪来?只有从凶兽身上剐,然后卖到万宝楼换做升仙石当成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