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秦二看着长枪贯胸而过的乌欲,眉头皱起,心中怒火暂时压抑,想听听乌欲的理由。

同时,五万狂徒也都压制沸血,乌欲没理由要害他们,赢也没理由害他们。

“唳!”铁鹰好似心疼乌欲,独自盘旋高空,啼鸣不断,刺人耳膜。

“兽潮来之前你们可感觉到异样?兽潮来之前铁鹰可警示过你们?兽潮来之前你们在做什么?”长枪仍旧贯胸,乌欲任由金血嘀嗒个不停,面色不改,喝问众人!

秦二闭上了眼睛,想起自己与一众兄弟打笑秦伍,五万狂徒闭上了眼睛,想起大地颤栗时,自己的不屑一顾。

“你们在饮酒喧哗,在无所忌惮,铁鹰警啼下,你们嗤之以鼻,如此谁错?”乌欲打破压抑,掀起平静,再次喝问。

“噗!”话落,还容不得众人做辩解,一蓬血花再次乍起,只见乌欲抽出右胸长枪,身躯颤栗一番后,暴喝问道:“我再问尔等,兽潮来之后你们是否各自为战?是否不顾袍泽之死,只知亡命冲杀!?千数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十数日前死伤过千,是我等不抱团的错,但那兽禽是你引来的,你别忘了!”有狂徒无法忍受着压抑的气氛,涨红着脸,大声质喝乌欲。

“我忘了?我乌欲忘了吗?兽潮中可有一头兽是四级巅峰?可有一头兽是即将返祖?没有,一头都没有,那些兽禽以你们的实力,只是猪狗,看看这尸山血海,我乌欲若存心想害你,这尸还是兽的尸?”

“我忘了?呵呵,我倒是想问你们,可曾忘记三年后的一战?如此这般兽禽就令你们死伤过千,无再战之力,三年后面对兽王禽王,乃至于一头头异种,你们可有胜算?!”

“告诉我!在兽潮禽海,异种兽王的爪牙下,你们可有胜算?!!”

乌欲情绪亢奋至极,不给五万狂徒插嘴的机会,一声声怒吼接连响起,因为用力过甚,右胸顷刻便被血染成了金,醒目无比!

气氛原本有沸腾的趋势,但在乌欲连番话语下,再次恢复压抑,而一些嘴唇耸动的狂徒也彻底闭上了嘴,目光由愤怒转为复杂。

“可有胜算?谁人认为有,乌欲这柄枪便刺透心口,三年后的一战,我乌欲拱手让贤!”乌欲暗金双瞳扫视四方,枪头倒刺,停留于心口三寸位置,向众人三番五次的逼问。

“没有胜算,丁点都没有,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若早些警醒,千数兄弟或许就不用死了。”

秦二原本硬汉,历经一月血战而不倒,但此刻在乌欲声声句句的喝问下,就似失了精气神一般,颓态尽显。

“你们呢?”乌欲睥睨八方,血不止,枪不变,大声逼问。

“没有,是我等疏忽了!”五万狂徒的复杂衍变为思索,在大喝落下后,又成了自责。

铁鹰的啼鸣他们当做耳旁风,袍泽的惨嚎被他们混淆成兽,那时的他们杀的多痛快?现在想想,一己之私,一己之快,一己之错啊!

“噗!!”血花乍起,那柄枪终究刺了进去,只是未贯胸。

“噗!”又一蓬血花将众狂徒惊呼之言压下,乌欲身躯在晃动,但他咬牙将枪头拔出,任由血箭喷射,双目在极速黯淡,然而乌欲的喝声却如先前:“我也有错,但我敢赎错,今日去自身半条命,来日拿敌之头颅拼凑剩余半命!”

“秦皇有令,三年后的一战由我亲手部署,你们可敢与我一同赎错?”

乌欲终不是铁人,两道不波不澜的喝声落后,双目闭死,身躯从高空摔落。

“唳...!”狂风骤起,铁鹰急掠而来,载着未落地的乌欲向金树疾驰而去,两百丈禽躯很快不见,但啼鸣仍在耳畔,好似重复着乌欲的话。

“秦二,遵二当家令!”秦二动容,五万狂徒动容,随后秦二率先单膝跪拜,冲铁鹰消失的地方郑重一拜,喝声化作闷雷,遥传千里。

“遵二当家令!”五万狂徒‘矮了一截”喝声遥传万里。

金树下,赢看着生命力渐弱的乌欲,摇摇头面呈无奈,随后,赢眉心有精血淌出,滴落乌欲左右胸口。

“唳!”铁鹰嘶鸣一声,扶摇高空,放心离去。

“够狠,此子日后必有一番大作为,不过,秦皇就凭那五万乌合之众?”皇甫问天对乌欲刮目相看,赞一声后,向赢问道。

“朕就凭他们!”待乌欲伤势渐缓,赢将其交予金树探来的枝叶,随后断然出声。

“嘶...这树!”皇甫问天没有纠结先前问题,又或是被现在的惊天大惑所迷,对赢的话闻若未闻,倒吸一口冷气喝,指着金树,面皮极速抽动!

皇甫问天明白了,怪不得他看这株金树眼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怪不得这树竟没在兽潮的碾压下粉碎......

自从皇甫问天看到这树的第一眼,就丛生很多疑惑,只是一直没敢去想,然而此刻,这些疑惑都成了‘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