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一声声鹰啼贯穿天地,响彻世间,其音撕金裂石,震得人脑海嗡鸣不止。

“鹰蛮军来了吗?”

“注意警戒!”

.......

狐秧城头无数蛮军手持骨棒,神色间一片肃穆,听得啼鸣,纷纷开口大喝,仰首望天,不过放眼望去,却看到了让他们惊诧万分的一幕。

“唳!唳!唳!...”伴随啼鸣愈发清晰的传来,天际有一轮轮小太阳快速接近这里,这些小太阳一路所过,白雾升腾,融化了一方雪域,令人看不清虚实。

很快,一百轮小太阳破空而来,停滞在狐秧城上空,啼鸣不断,引起了城内百万蛮民的惊诧!

狐秧城上方千丈处,一百头通体如火的烈焰鹰展翅翱翔,盘旋高空,遮天蔽日。

每头烈焰鹰背上都有根根木桩围成栅栏,栅栏内则是百名雄壮的蛮军,这些蛮军体型高大,肌健雄壮,手中拿着一根根莹白骨棒,杀气浮于面孔,好似要空降下去屠残八方!

一头半步巅峰的烈焰鹰发出声声啼鸣,约束百鹰与一万蛮军,而身高近十尺的擅霸和左右蛮首立于鹰头,俯瞰下方。

“蛮主,照我说,等咱们蛮军都到了,一起上平了他狐秧城就是,何必那么多废话!”擅戈部左蛮首擅玄面庞通红,愤怒无比,擅一天是他亲子,中年丧子的大痛,令擅玄恨不得把情灭空五马分尸!

擅霸右手边已步入老年的擅无痕一言不发,虽心中不同意,但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发言,更何况擅玄还是擅霸的四世孙,他不想掺和到这家事中。

擅霸皱皱眉,为擅玄的无理智有些不满,途中他在接到情灭空的书信后,就有些后悔当时的轻率了,而现在擅玄又唯恐天下不乱,这令他心中烦躁更甚,不过在想到擅一天的死后,擅霸眉头松开,按下内心情绪,开口说道:

“玄儿,两城开战,或多或少都要损伤些元气,边疆之地如今鱼龙混杂,我擅戈部不做那出头鸟,一切等春秋城现身了再说,至于狐秧城,必灭!”

擅霸说完后,古井无波的双目迸发出惊人杀气,擅霸对外强势冷血,但对内尤其是对亲人,关怀备至,一下死了四个孙子,无论是因为什么,这都令擅霸给狐秧城下了必灭的决心!

“遵蛮主令!”擅玄通红的面庞在听到这话后,微有些舒缓,但眉宇间的愤怒风暴依旧浓烈,咬牙切齿的说完四字后,闭目肃立,不再发言。

“无痕,你怎么看?”擅霸吐出一口浊气,将内心杀机平息,转头看向右蛮首擅无痕,问道。

“这是一个局,若不是春秋城布局,那就必是死局,望蛮主及早脱身。”擅无痕听到擅霸的话后,怔了一会,面庞似笑似悲,眼角几丝鱼尾纹泛起,随后拱手对擅霸说道,言语中竟有一丝解脱!

擅无痕看着被他辅佐了近一生的擅霸,内心很不是滋味,同时,脑海深处无数回忆席卷而来。

那时的擅无痕还是少年,擅霸仅是一个丁点大小,并不优秀的嫡系孙,那时的擅霸叫擅无痕擅叔,依赖至极。

百年后,擅无痕初入中年,在他的培养下,擅霸雄姿初露,头角峥嵘,欲在擅戈部落争一席之地,那时的擅霸称擅无痕擅父,孺幕至极,无话不谈。

两百年后,擅无痕到了人生的巅峰岁月,位居部落左蛮首,大权在握,而擅霸则在擅无痕的扶持下声望极高,一呼万应,欲争少蛮主之位。

那时的擅霸称呼不变,但依赖孺慕之际,又多了一丝恭敬。

一百五十年后,擅无痕已是部落砥柱,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威望盛隆,鹰戈城的百部蛮主见面后都要躬身问好。

而擅霸在擅无痕不由余力的支持下,已位居擅戈部落少蛮主,呼声极高,威压一众嫡系孙!

那时的擅霸称呼变了,为防他人之嫌,由擅父变成了擅叔,依赖孺慕更是减少,恭敬则完全不在。

又过了百年,擅戈部当时的蛮主老逝,擅霸在擅无痕出的计策下,血漫鹰戈城,将一众反对者以铁血手腕镇压,最后十分顺利的继位蛮主,成为一方大势力的领头者。

自此以后,称呼再变,由擅叔变为左蛮首,没有理由,没有借口,神色中的依赖孺慕更是消散一空,有的只是依为臂膀的态度。

那时,气血已出现下降的擅无痕伤心不已,有一种失望的情绪诞生,但依旧辅佐擅霸。

当时的擅无痕是把擅霸当成亲子来对待,默默付出,不要回报,即使心伤,也暗自遮掩。

岁月如刀,历时百年,擅无痕已有了白发,有了皱纹,而擅霸越来越沉稳,一代雄主的姿态必显无疑。

百年期间,擅无痕绞尽脑汁,想出了一条条的计策打压四方势力,强大鹰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