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狐秧城正中城区没有了往日的灯火通明,喧哗肆笑,不仅百万蛮民感觉压抑,城内权势滔天的蛮主们,也感觉胸口如压了一块大石般喘不上气来。

近日城中的谣言越来越多,内容也越来越广,有关于情秧部落包藏祸心的说法,也越来越多,个个说的有鼻子有眼,仿佛亲身参与过一般,这令狐秧城的权贵们分不清真假。

不过令一众蛮主压抑的不仅仅只是谣言和气氛,最主要的还是情灭空的默不作声。

情灭空回到狐秧城已经两天了,在这两天里既没有出来辟谣,也没有下令稳定民心,更没有召集他们这些蛮主商讨,眼看着擅戈部大军就要打来了,情灭空还是盘踞情宅,这令一众蛮主感觉是在度日如年。

但慑于情秧部落的强大,以及情灭空往日的积威,这些蛮主还是选择相信情灭空能带领大家走出困局,毕竟狐秧城是这些蛮主的根,世世代代的家。

占了大半正中城区的情宅,今夜并不平静,院内灯火通明一片,院外元石与升仙石散出的白芒照耀四方,庞大的情宅浮地三寸,外泄着往日余威。

情宅大厅,情秧部落高层尽皆在座,粗略估计下约有三十多人,除却首位旁的左右蛮首外,剩下的便是一名名蛮师了。

这些人在狐秧城手眼通天,地位盛隆,与一些部落的蛮主平起平坐,有时还会颐指气使,好不威风。

但今夜他们都沉默不语,眉头深锁,双目中满满的全是凝重,整座大厅中,唯有情灭空时而拍桌的声音响起,压抑无比。

情灭空不傻,两天的苦思中,他感觉到了有人针对狐秧城,或是针对情秧部落做出了种种布置,从开始的情末央,到现在的擅一天,这些都令他如今举步维艰,百口莫辩。

情灭空绞尽脑汁去想谁在算计他,但不一会儿想烦了,再次拍桌下,愤然起身,这时刚好看到一个空缺的位置,瞬间怒上心头,大声咆哮:

“情凌呢?谁能告诉我情凌呢?他的蛮师就是这么干的吗?就是因为他才令我狐秧城落人口实,被动连连,来人,将情凌一家逐出部落,流放九千里!”

情灭空此刻非常费解情凌为什么要杀了擅一凡,本来一切事情都有转机,但就因为情凌杀了擅一凡之后逃了,这令情秧部落为情凌背了一个大大的黑锅,还是说实话没人信的那种!

现在外界的矛头全部指向他,说他藏有祸心,而且擅戈部已率鹰戈城大量蛮军攻伐而来,原本的白狐军又全军覆没,如今的形势险峻到了极点!

今夜情灭空将部落高层聚来,就是想要商讨出一个对策,最起码也要想出来一个缓兵之计,他已经给尚官部落去信了,欲让尚官部落插手其中,查个水落石出!

“诸位,清者自清,情末央是我儿不错,但我从来没有让他蛊惑擅一天小儿,何况还是牵扯到尚官部落,这点大家应该比我都清楚,而且我儿已经死了,无法与擅戈部对证,不过我儿死之前说擅一天是假的,虽不能全信,但擅一天肯定有问题!”

情灭空看着沉默的众人,心头又是一股怒火窜起,但是现在关键时刻,强自将怒火按下后,将心中想法缓缓道出,为众人分析起来。

“没错,蛮主虽有收取十万里疆域的雄心,但我情秧部落根本没有那个实力,更别说用这种蹩脚的手段来蛊惑擅一天,这太容易泄露了。”首位右下座的一名壮汉眉头不松,点头对众人说出了心中实话,现在非常时机,这壮汉也顾不得情灭空高不高兴了。

“这事从一开始就有端倪,末央没有挑唆擅一天,那么就是擅一天自己的行为,但擅一天那么做是受了谁的主使?擅戈部落?那不可能,相信擅霸也没胆子拉尚官部和万宝楼同时下水,那么就是外人,但谁能让擅一天连命都不要了呢?”首位左下座面庞微白,双目呈鹰勾眼,神色间略显阴冷的锦衣男子开口说道。

这男子分析的很透彻,条条是理,三言两语间就将众人的注意力,转到了一个神秘人身上,下座三十多位情秧蛮师也开始窃窃私语,开始推断那个‘外人’是谁了。

情灭空赞赏的看了左右二人一眼,这是情秧部落的左右蛮首,也是他的左膀右臂。

看着下方越来越嘈杂,众说纷纭,甚至都牵慢慢扯到了西部,情灭空脸色一黑,心中再升怒火,这些人都是猪脑子吗?西部的强者岂会打区区十万里疆域的主意?

“静一静,听我说,现在杀我儿的魔刹也死了,又是一个死无对证,擅一天那竖子自己撞在我棒上寻了死,第三个死无对证,这里面的蹊跷很大,而且现在城内城外谣言四起,这些谣言又是从哪来的?”情灭空再度将两天内想到的端倪道出,将一众蛮师的思绪向正确方向引导。

“蛮主此言一针见血,知情的三人都死了,彻彻底底的死无对证,而且末央与魔刹死的时间是同一晚,时间相隔还不是很大,这其中会不会是哪方大势力在操纵?再者,城内的谣言有些太快了,几乎是同一时间!”目光阴冷的左蛮首再次说道,将情灭空一句话分析了个彻底,也将神秘人提升到了神秘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