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狐啼响起,祸乱着魔猿城民的心智,这些三四变不等的老弱妇孺,青状粗汉等等,就似许久没睡般,脑海困意连涌,眼皮沉重至极,在这片修罗杀地竟有些神不守舍!

“砰砰...”闷响不断响起,一万白狐军所过之处,骨棒连挥,杀气极重,每次骨棒落下之际,或是脑浆迸裂,或是骨肉尽碎,无情的屠戮着面前的一切!

他们一次次扬手甩臂,然后砸下,不分老幼!不分妇孺!他们的血和情灭空一样冷!

魔猿城最强的一万猿蛮军已经死绝,只剩这些毫无组织,单凭一腔热血的蛮民。

而他们在这支铁军的践踏下又能奈何?

“不惜一战!不惜一死!但是我不甘啊!不甘!”这是一名四变粗汉将死之际吼出的,他被骨棒砸中了后心,强大的力量令他骨肉尽碎,五脏俱裂,但他不惧死亡,只有满腔不甘!

“我死也要咬下你们一口肉!”这是一名须发洁白的老瑰宝嘶吼出的,其音悲壮,悲呛,催人泪下!

老瑰宝没有被骨棒砸中,但他的孙儿被骨棒砸裂了头,他满脸孙儿的脑浆,心灵已然崩塌,神情似疯似癫,用一嘴摇摇欲坠的老牙咬向了白狐。

正如他所说,他死也要咬下一口肉来,他死也不松嘴!

“砰!!”一声闷响下,这名老瑰宝做到了,他身子化为血雾炸裂,只留一颗头颅,他目中依旧有泪,神色极度的悲,但他嘴不松!

“啊!!我杀了你们这群王八蛋!”一名悍妇亲眼看着自家汉子,被骨棒砸没了半截身子,这悍妇脑海一清,再没困意,她尖叫着捡起汉子的骨棒,撒泼似的冲去。

汉子的死,令她的天塌了!

“阿娘!”稚童发出悲泣,自从开战以来,一众稚童就被蛮民守护中央,告诫他们不许乱动,回来给他们吃白狐肉,不然!然而!

没有了不然,也没有了然而,有的是永恒的绝望,唯一的红。

“阿娘!”这名稚童再次呼喊,声音那么尖锐,那么凄凉,如同杜鹃发出的啼血之鸣,这名稚童看到他的娘亲亦倒在了血泊中!

“哇哇哇..”哭声再增一道,撕心裂肺的哭,这一瞬间,稚童感觉,他的天轰然塌了!

“吼吼!平魔猿!”白狐军好似被哭声,怒吼声等等声音搅烦了,他们口中亦发出冷然大喝,一根根骨棒的举起扬落的频率更快,更猛!

血花嫣红如胭,血腥味四起扑鼻,这一万人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屠灭的城池多不胜数,他们的心就似铁筑,冰冷而又生硬!

“啊!阿爹!我无能啊!”魔雄一双手掌已蓄足了力,他听着这声音倍受煎熬,身心就似被撕裂,那般疼,没人能懂!

魔雄将蒲扇般的大掌举到了高空,他看着自己颤抖不已的手,扪心自问自己怕什么?

这双手陪他风风雨雨二百年,一直都是沉稳如山,果断至极,然而此刻不过一死,这双手在怕什么?

“啊!”魔雄狂吼,血泪如涌,其音太悲,心中那个问题始终无解,他想烦了想怒了,猛然拍下!

‘砰’然巨响,尘土飞扬,地面轰然一抖,魔雄的手掌离额头仅有数寸,掌风都震起了他的长发,但此刻骤然停了!

“老狗!你想干什么!”魔雄双目睁的极大,血丝于一瞬间缠满眼球,眼角迸裂的口子中血流的更为湍急,将魔雄双目染红,令他看起来向一尊入了魔的修罗!

情灭空来了,带着一尊青铜棺木破空而来,那是魔刹的棺,魔雄亲手将魔刹放入其中的!

“魔刹杀了我儿子,我来鞭他的尸!”情灭空眼神不屑,嘴角血蜈蚣延起讽笑,轻飘飘的说道。

对子骂父则是无理,然而对子鞭父,还是先父,那又是什么?

这才是魔刹死后的第四天啊,真正的尸骨未寒,被情灭空掘了坟不说,此刻还要鞭尸!

无情,冷血,简直无丝毫人性!

“吼!吼!”魔雄已经怒的说不出话来,一双铁拳攥死,一身气血催动到了极致,一股股力量令他血脉膨胀,狂发无风乱舞!

“我!杀!了!你!”魔雄的牙齿在打颤,眉头在狂跳,怒火升腾到了极致,四个字如同金铁交击出来的一般,字字如矶,艰难无比!

魔雄的血肉在轰鸣,灵魂在剧颤,体内每一处血肉都在绽放红芒,骨骼亦根根扭曲,仿佛要破裂,要长出新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