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烈日当空,洪荒大陆禁地,北岭。

北岭百万大山此起彼伏,一眼望不到尽头,整个北岭上空被暗红色的凶气笼罩,侵人心神!

“吼,唳,啾......”

百万群山中,兽吼鸟唳,蟒嘶猿啼声不绝于耳,各种逆天凶兽频频出没,万丈兽躯横行于群山间,所过之处兽血染红了不知几许尺丈虚空,惊得稍弱的凶兽龟缩洞穴,数千丈兽躯瑟瑟发抖,以期在万丈凶兽的威临下苟延残喘。

北岭格局非常奇特,百万群山拱卫着一座极高的雄山,山高不知几万万丈,插天而立!

雄山四周有大片地表裸露在外,分五部,中东南西北,从高空眺望,却是百万大山包围了五块平原,但百万大山中的凶兽却从不踏足中心平原,此五部算是唯一没有强大凶兽的五块净土了。

这时,北岭上空骤然出现五团金黄色光晕,光晕出现之后怔了一下,好似交流一般,接着,一团光晕向北岭中部雄山落去,其余四团向东部落去,转眼消失不见。

岁月如刀,刀如岁,岁岁催人,十五年后,北岭东部,人蛮部落寨门口。

“少蛮主回来啦,这次上山收获如何。”一名身高九尺,虎背熊腰,相貌十分憨厚的巨汉,光着上身,手提六尺巨斧,声如滚滚雷霆,闷声闷气道。

“去了一趟天暴山,猎了三百头二级剑齿虎。”一身高七尺有余的少年,答道。

少年身材修长,身穿黑色练功紧身服,一头黑发十分浓密,随意的披散在脑后,不算很英俊的脸庞上,轮廓分明,线条刚毅,若细看,少年面庞还有年少的稚嫩残留着,一双眼睛异常深邃,引人心神,令人不敢直视。

少年说出来的话,十分平稳,不急不缓,只是一句回答,却让人觉得是在公布,宣告什么一样,但细听之下,又好似只对自己说一般,奇异的是两者竟没有一丝冲突,此少年正是九步登天的始皇,赢!

赢身后跟着与其年龄相仿的四名少年,皆落后赢半步。

两名身高八尺有余,身穿紫金打造而成的战铠,肩挂披风,正是王翦与蒙恬。

一名中等身材,长相英俊,双眼格外明亮,身穿一袭黑色长衫,正是李斯。

最后一名样貌青秀,一袭白色长衫,腰佩长剑,只是吊儿郎当的神情,破坏了他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真厉害,少蛮主不愧是少蛮主!我大憨两百岁了也才猎二级凶兽,与少蛮主比起来,简直不能活了。”自称大憨的巨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闷闷说道。

“憨叔,我大哥可是比中部的那些天才,还要变态呢!十五岁就是二变强者了,要不是阿爷让他厚积簿发,我觉得大哥现在最少四变呢!”吊儿郎当的少年望着赢,崇拜的说道。

“憨叔,小崽儿去哪了?”赢没有理会少年的夸赞,开口向大憨问道。

“陈唧和那只讨厌的耗子抓猫去了。”大憨闷闷的说道,神色不为所动。

话音方落,五人皆怔了怔,随后脸颊统一的抽搐。

“哈哈,老鼠抓猫,万古奇闻啊!这两奇葩太能搞了。”那名吊儿郎当的少年,哈哈大笑道。

笑声一出,王翦,蒙恬,李斯三人神情各有不同,赢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并无表态。

“呵呵,某也是第一次听说,下次某让胡汉三抓老虎。”蒙恬咧开嘴巴笑着,粗狂的面庞尽显耗费,在说到抓老虎时,目中闪过一丝期待,笑道。

“胡汉三那老鼠,为何常常做惊人之举?”王翦脸憋到通红,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反复几次,最后愣是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古人诚不欺我!呵呵,哈哈......”李斯则要婉转的多,不过说到最后,也着实憋不住了,先是呵呵一笑,接着大笑。

“小崽儿回来了让他去我屋一趟”赢声音中带着古怪,不过很快便平静了,对大憨说道。

“知道了,少蛮主”大憨挠挠头,闷闷的说道。

得到答复后,赢举步向部落内部走去,身后四人都收敛神情紧跟而入。

部落内部尽是木屋,呈鱼鳞状铺展而开,一眼望不到尽头,粗略估计至少有百万户,道路左右人来熙往热闹至极。

木屋边上则呈放着各种猎具,有巨斧,铁锤,弓箭,大刀,阔剑等等,每把兵器唯一的特点就是森寒,锋利!

有的木屋边上还勾带着野兽的兽皮兽骨,与一块块肥硕鲜红的兽肉。

猎具与兽骨上不时滴落的鲜血,和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血腥味,象征着人蛮部儿郎是以捕猎为生。

周围路过之人都向赢打着招呼,神态恭敬,赢也一一点头示意。

远远的,一名朴素又不失靓丽的少女,手捧一叠黑色长衫向赢跑来,少女脑后乌黑的鞭尾随着少女的跑动一起一伏,勾勒出青春的弧度。

“赢大哥,你终于回来啦,山上那么艰苦,损耗了不少衣裳吧,这是我娘让我给你拿的,都是按照以前样式缝制的,也不知道现在合不合身。”少女就像个快乐的小精灵,凑近赢后,拉着赢的手转了一圈,上下打量道,神色间尽是依恋。

“知道了,代我向陈母致谢。”赢看着小脸通红的少女,待其说完后,脚步没有丝毫停留,淡淡说道,只是在与少女擦肩而过的时候,深邃的双目中闪过一丝波动,而那件黑色长衫,则是李斯代赢收取。

整个过程中,王翦,蒙恬,李斯都一言不发,神色也没有丝毫变化,紧跟着赢的脚步,与少女擦肩而过。

“贝儿姐,别介意哦,这么多年了,大哥一直就是这样的,对谁都一样,王翦他们也是看大哥脸色行事。”吊儿郎当的少年看着神情由欢喜,转换为失落的少女,安慰道。

“怎么会呢,赢大哥可是我的亲人呢。”贝儿双眼蕴起丝丝水雾,仰着头,倔强的说道。

“呵呵,也是,你可是和大哥一起吃陈婶儿奶长大的,你在大哥心里的地位,绝对是第一啊!”少年伸出大拇指,嬉笑道。

“第一么?”贝儿没有理会吊二郎当的少年,呐呐自语道。

同时,贝儿幼时的一段记忆浮现而出。

十四年前,人蛮部落,一座木屋内室,一名少妇将怀中吃完奶的两婴,轻轻放到床上,转身向其余三婴抱去,挨个喂奶。

“呀呀呀,赢大哥,木牛,要。”一岁半的小贝儿嘴角还残留着奶渍,舒展着身体,满足的对着一岁半的赢说道。

赢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回话,迈动小腿蹒跚的走到床头,将木牛拾起递给了贝儿。

“咯咯.....”贝儿看着木牛,开心极了,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吱吱吱....”这时一阵鼠叫响起,一只巴掌大小的紫色老鼠,跳到了床头,抱着一块散发着白雾的椭圆石头,对着赢吱吱乱叫,懵懵懂懂的鼠脸上还有那么几分谄媚。

“咿呀,元石,要!”小贝儿看着紫鼠手中的石头,咬着食指,向床头摇摇晃晃的走去。

赢看着走向床头的小贝儿,一言不发的跟在身后。

“吱吱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