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他必须活着,也必须在圣人动手之前在江南稳住, 表面上也让老圣人安心, 为圣人快刀斩乱麻地清理江南争取足够的准备时间。

新圣人本来已是天下之主,他身为臣子应该效忠于他。况且, 他能启用黎魏这样的狠人,又看得清江南问题的根本就在土地上,这样的君王虽然狠,却是真正有为的君王。左右他五服内没有亲人,只有黛玉一女,跟了这种君王干,将来就算是如韩信一样被鸟尽弓藏, 也是现在窝窝囊囊地死强吧。若能重用他十年,将来就是如韩信萧何,那也是能标炳史册的人物, 况还留得了时间刚好能看着黛玉出嫁。这怎么都不会吃亏。

林如海想着那个盒子,心头热乎乎的, 涌起强烈的生存欲望。这种计算,让林如海觉得只要能现在活过去,他就轰轰烈烈地干了,人生不过一个死字,但是怎么死的结果却是不一样的。

……

林如海当晚偷偷取出那夹层中的药丸,只闻了闻, 一阵清香扑来, 心旷神怡。他用清水服下, 半晌只觉腹中一团火热,然后慢慢的热气散开来,整个五脏六腑都热了起来,绵绵不绝,一刻钟后再又传到全身上下,只觉暖洋洋的舒服无比。最后却全身内外越来越热,他肺部骚痒,急切地咳了起来,一声声咳着,喉间一股腥味,一大口腥臭无比的黑色浓血痰吐了出来,肺部瞬间轻松了许多。

呼吸了几下,他又发现身上粘腻无比,他摸了摸,竞是一层污秽,身上一阵酸臭。

林如海不禁惊骇无比,以他探花郎的才智,有些明白这药的强大威力了,这是能强效的去除积在体内的毒素。

他只服用了一颗,就有这样的功效,此时他虽然又饿又渴,精神头却好了许多。不由得心中喜悦,若是以前多有几分无奈投靠新帝,此时却对新帝感恩戴德了。

林如海叫了水洗澡,次日已能下床,胡太医给他诊脉时也大奇,说他脉像较之前好了不少,听他说感到饥饿更是大喜。能吃就是能把亏下去的身体补回去。

林如海就依照着皇帝之言,隔三天服一粒,从初时的吐出一大口黑浓血、身上排出许多污淖,服了第五颗时他已不会吐痰,只出了薄薄一层的身泥。此时半月过去,林如海除了瘦一点之外,精气神与常人无异,胡太医也奇怪,说他竟然是大好了。

林如海发现皇帝的秘药多了五颗,心想着是否要送回去,这样的仙丹妙药,就算是皇帝也是得难的。说句实话,若是当初太上皇中风要是有这样神奇的仙丹,他当时应该能很快好吧。这话却绝对不能说出去,不然新帝救了他一命,最后还是不得不取他的命了。

黛玉体弱,不知这药能不能帮她,林如海这样一想,就止不住了。圣上没有说不能给黛玉吃,只是这绝对不能泄漏出去。

打定主意,他前往黛玉的院子瞧她……

……

贾琏一直等着林如海死翘翘,可是当他如脱了缰的野马在外头勾栏花楼找母马过了近一个月,只看到林如海一天好过一天。到得现在竟然是大好了。就连黛玉也没有了当初的可怜模样,多了几分神彩飞扬。

贾琏完全蒙了,这怎么办呢,老太太和二太太的嘱托他完成不了了。原本以为他能发一笔横财的,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连回京的路上余留的花用他都用在了母马身上了。

今天,林如海召见他,跟他说他已经大好,可以派人送一封信回京里让老太□□心了,并且他和黛玉父女经年未见,打算将她暂时留下。

贾琏一听这话,就知他是在送客了,也难怪林如海生气,也看秀贾琏是个色中饿鬼,原知预料着姑父要死,却流连风月之所,着实让人寒心。

然而,贾琏却是如今荣国府中少爷一代唯一能拿出的人了。贾珠早逝,贾宝玉也才12岁,贾环、贾琮就更小了。贾宝玉这凤凰蛋子,他听了很多的情报,将来怕也是不做事,沉迷女色的货色。

贾琏相比起来,好色的同时,至少还有些庶务上的才干,只可惜被养废了。这样也可以看出贾家的教养真不怎么样,黛玉单独过去,只怕名声前途尽毁,还有性命之忧。他现在只盼江南的事过去,他决定娶个继室,看看能不能传承个香火。

贾琏说:“姑父既然大好了,自是喜事,也不必特意送信了,侄儿离家日久,也是该回去了。只是老祖宗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侄儿要带黛玉回去,说来姑父这边也没个女儿家的长辈,老祖宗向来疼惜表妹,姑父思量一二。”

若是以前林如海还信,现在却是不同了,打定主意不让黛玉独自去荣府。就算还未续取,只要江南大定,他豁出脸面去向皇帝请个宫廷教养嬷嬷来,总比进荣府被毁了前程好。

林如海端着茶杯,说:“黛玉是林家大姑娘,回哪里去?荣国府簪缨之族却也不是她的家。”

时人端茶往往有送客之意,贾琏哪有不懂,知这事无可争取,只有告退。

忽又被林如海叫住了,林如海写了一封信给贾母,表达感谢并且暗示之前的提议作废,附了银子。

又交给贾琏两千两银子,辛苦他跑了一趟,林如海看贾琏看着机灵,良心未泯,却被养废,不由得提点他一句,说:“来了一趟江南,琏儿可要打算去姑苏一趟?”

贾琏不解:“去姑苏?干什么?”

林如海说:“去年你三舅从西南边锤调任苏州从七品判官,他去西南宣慰十几年了,你们怕还是你母亲在时见过吧。”

贾琏听他说起母亲,眼睛顿时红了,他在荣府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母亲,小时候问起来,王夫人说他母亲家犯了大罪,还连累过荣府,若是提起,谁都会厌了他。

他更不知道还有舅舅在人世的,或者他外祖父。

贾琏眼圈儿红了,说:“我还有舅舅?我原来还有舅舅?”

林如海说:“你如何没有舅舅?你大舅人现任崖州安抚司俭事,你二舅两月前升任福建漳州知县。”

石家当初是一代大儒,任太子太傅,实在是位尊清贵之极,门生遍及天下,石门三子都是一时佳话的少年进士,唯一幼女也是才貌双全。

若非当时贾代善也是老圣人心腹,贾赦哪里能娶上石家之女?

林如海知道新帝将会有大动作,若他不是新帝的人,做了那些事,那么张家三子的其中两子十几年升了一级的事他看不出来什么。

但是他既是帮新帝办差的,也明白新帝正值用人之际,石家三子的才能定会被启用。

因为义忠亲王之事,石太傅劝诫不住当时的太子,或也有一拼的犹豫,义忠亲王事败留了性命,但是当初和他相关的人就受了难。

石太傅死了,死前上表请罪,皇帝想起当初少年时与石太傅君臣之情,免了三子死罪,但原本前途光明的石门三子被贬到边锤夷人之地,十几年不能升官被人遗忘。

新帝要打破现在的朝堂局势要分化,打击的打击、如他这样有用的就收拢,还要启用不属于老圣人或者三、五、九皇子一派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恩升原来名义上是义忠亲王的人,反正义忠亲王一脉都死绝了。林如海也不知道义忠亲王还有一个私生女秦可卿。

“放肆!”徒元义怒斥道。

百年习惯,邢岫烟也听出来他的语气是真怒,哪里敢真和他硬,这人是吃软不吃硬的,现在他要是不管她了,她真的是会很惨,眼睛好后没有他护着,总会有人猎奇逼她刺绣吧。

于是,“瞎狗”被吓得哑了。

徒元义无奈道:“朕要走了。”

邢岫烟弱弱摸到他的袖子拉住,说:“你别生气,我不要银子了,就求叔叔好好的。”

“真是笨蛋。”他暗暗摇了摇头。

“我知道叔叔会是个好皇帝的。”邢岫烟心想,他除了对女人刻薄渣之外应该是好皇帝吧。给女人幸福这种伟大的事从来不是皇帝这职业的义务,而是妇联主任的使命。而她身为公主(自封的),当然是站在皇帝这边的,稍稍同情一下他的后妃,然后好好抱皇帝叔叔的大腿。

却忽听他叹道:“天下不服朕的人多了。”话中多有无奈惆怅之意。

邢岫烟骄横样,那种“我叔王霸之气天下无敌”的神态尽露,她说:“不服就抽他丫的!”

徒元义不禁淡淡一笑,看着她秀丽的脸,伸手去摸了摸。

原本一个男子这样对一个女子总是太暧昧,但是在邢岫烟的意识里他是胡子大叔,相伴一百二十年也一直是长辈和晚辈、主人和宠物的关系。

他当初拉着她的“狗链”时还不时的抚着她的头呢。只是当初没有现在的温热敏感。

徒元义心底涌起缱绻之意,这种感觉与没有肉体时是不一样的,没有肉体时更多的是温情相伴。

现在他是一个成年男人,对着如花少女,体内有一股强烈的占有/情/欲,心中的温情也化为缠绵爱恋。

她睫毛一下扑闪,摸了摸脸,说:“嬷嬷给我擦了胭脂,是不是像猴儿屁股?”

徒元义说:“以后不许说话这么放肆。”

邢岫烟笑着说:“旁人我可不敢。”

徒元义哧笑:“你倒是奇了,对旁人不敢,却在朕面前放肆,可别恃宠而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