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的时候,楼上突然就有了弹丸顺地滚的声音,来来回回地,不停止,实在忍不住,我就套上了件睡裤上楼了,好在邻里的态度很和谒,不过凌思后来在到点的时候还是坐起来有点想哭的感觉。

我说,“别哭,有些事我们是无能为力,但不是没有退路。”

她愣愣地看着我,“什么退路?”

我说,“秘密。”

她会意,我们不是还有新房子吗?是不是又到了清理的日子了,今晚该去看看了,通通风,总该让它派上用场,外面的滕蔓枝枝蔓蔓的长得就差没把窗户也盖死了,而蚊子是不是也要在里面安家了,还得用支蚊香让它们先享受享受来个极乐死。

楼上说是他家今天来亲戚了,也算是个例外?而我们的环境确实是不怎么好的,可是许多的时候我们都很无奈的,没有办法,就只好忍着,忍到不能忍就只有爆发了,总有这样的一天的,我常常从凌思晚自习归来后看到一个孩子从东面的那道路走过来在我的前面,时间都是恰恰好的我还在房子角檐下,而他已走到那大门前向里拐了,这些祖国的花朵不久后就会绽放在祖国的各地了。

听凌思说,她的班主任突然就对她客气起来了,说是给她讲题目时声音很柔和了,不知何故,反而让她觉得很害怕,不知后面会不会有什么陷阱,我说一个老师怎么会对你有什么陷阱,虽然学生不是老师的子女,但老师对待学生如同家长看待自己的子女都是希望孩子好的,虽然老师可能靠升学率来获得某种报酬,但家长对子女也是有着抚养的义务的。教书育人的活儿都只有交给老师了。

安芬的励志篇里头一章是先给自己美容化妆,说是女子首先要保持自己良好的形象,这样才能拿起敲开成功的敲门砖,然后就得研究专业才能在职场上站住脚跟,她这是要给我们树立榜样,她还特意从超市里买来一个造型别致的镜子放在办公桌的一角,我问她这是要变成美女还是要变成职场精英,她说是两者皆要要,郁沛还跟个看怪物似的看着她,但是她说也许她才开始,他还不习惯,等慢慢就习惯了,也许她的妆还没画好,但慢慢地她也会变成职场女性,即所谓的白领。

艾瑶也注意到安芬的不同了,“怎么?她这是哪里受刺激了?”

我能说什么,只好说她是抽风了。

艾瑶不明所以地,“被哪阵邪风刮了呢?”

我说,”是她自己心里滋生的风。“

艾瑶,”哦,心病。“

我说,”差不多吧,也许过一阵就好了。“

安芬再进来时,艾瑶就不说话了,安芬本来还想与艾瑶客套一下的,不知怎么地忽而又改了主意,问艾瑶的统计报表有没有做好,说是别到时等着大神催了,什么时候她对工作这么上心了?连艾瑶也是吃一惊的。艾瑶便说差不多了,问她要不要核对下数据,她居然一点没有推辞地说好,并接过艾瑶递给她的文件,就像艾瑶只是她的助理一样,没想到她陡然认真的样子还挺吓人的,只是不知道她能撑几天。

郁沛进来时抱了个大西瓜,安芬要把它拦腰切开时,被郁沛制止了,郁沛先是在差不多中间的时候隔着几乎相同的距离用尖刀切下一个个的菱形,然后又从中间切开,看着是有点不一样的美观,然后他又一瓣瓣地切开放在桌子上让大家都过去拿,而不是再一个个地送了,所以也就没有了什么先后之说,安芬也挑不出什么刺了,只是背地里有时会冷眼盯着郁沛的背影发会呆,而在郁沛转过身对着她时,她又跟往常样装得没事人样的了,只有我知道有的秘密一旦捅破了,就不可能回归原貌了。从此她便是个有心事的人了。

郁沛也不可能对她的化妆”无动于衷“的,只是不是动心的那种,而是那种叫发现吧,他还带着戏谑的口吻对安芬说,”怎么着,想改头换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