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丽晴宇,早间我走在去客运站的途中,听到后边有“哎哎”的声音,其时正好是红灯,我被卡住站在人行横道线内,回转头见一五十上下的妇人从她驾驶的红色三轮车中探出头来,“你知道诺亚教堂怎么走吗?”

我看了看她,告诉她得拐到对面的路上往回走,过一个中学的门口,再过两个十字路口,却是在能看见的红绿灯的东边的第一个十字路口再向南拐,我虽然自认为我说得很清楚了,但还是不放心地对她说,“你先过眼前的实验中学门口再问问人吧。”

我之所以如此热情,也来自于对母亲的尊敬,母亲也是信基督教的,我不屈从于教堂的威严,但因为母亲的缘故,面上的虔诚就多了三分,如果时间来得及,如果她需要,我是极愿意再陪同她把她送至那诺亚教堂门口的,对我而言,不过是把来时的路再走上一遍而已,就当锻炼身体了。

车出站后上来一个男的,与安芬差不多的年纪,只以为是带了个乘客而已,谁知他一上车就从安芬后背拍了一下,然后欣喜地叫着,“安芬,原来这车是你家的啊?”我便知道他是与安芬熟识的了,安芬一回头,想说出他的名字,却是啊啊了半天挠着头也没吐出一个字,只说,“不是的,是好几个人合伙的。”

这男生先自开口,“我是赵可传啊,怎么连我名字也想不起了,太让人伤心了。”

安芬只好讪笑着,“人是一百年不会忘的,只是天天记名字太多了,一下想不起来了。”

赵,“亏我还至今没把你给忘了呢。”

安芬,“谢谢,我们可是一直都处得不错呢。”

后来从他们的谈话中,我又知道这人好像从初中直至高中或者至今就对安芬很不错的,可时至今日,在谈婚谈嫁时,安芬还是无意于他,在我拿询问的目光去咨询安芬要不要收他的票钱时,安芬说,“算了吧。”

这话有些大声,又好像是故意说给这赵可传听的,赵不好意思地掏出钱包,说是光聊天忘记了,车费是一定要给的,都是合伙的生意,别为他一人搞得不愉快,算这男生还识相,不然这钱就得安芬自己出了。因为我们车上早先就有规定,凡是家里的亲戚上车没收钱的,票钱一律由给免票的当事人工资里扣出,这也是为杜绝以后会闹出什么不愉快,丑话先说在头了,卜瑾与郁沛都是极力赞成的,说要不然弄得稀里糊涂的到最后再为此吵一架,可就糗大了,那样背叛初衷的做法很没意思。

我早先坐别人的中巴车时也时常听到驾驶员与卖票的在争论这事,安摄像头不是为乘客服务,而是防止有漏票或是驾驶员与卖票的合伙私吞票款的,因为他们都是联营的,所以即使有摄像头还是每天一换班的。

这赵可传看安芬的眼神很明显就与常人不一样,就是说话也表现得有些分明,多听了几句就能猜出他的心理,一面对安芬是恭维着,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又话里话外对安芬进行打击着。

譬如,赵,”你从初中开始就是我崇拜的偶像呢,小美女,现在更是了。“

安芬,”你怎么那么会说的?“

赵,”因为事实就是如此啊。“

安芬想起自己初三那一年的辉煌以及到高中后的跟不上趟,底气不足地,”可是你高中时的成绩更好啊。“那是她后来总也追不上的。

赵,”你很聪明,可是学习的习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