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于晚间便停了,地上很潮湿,傍晚的天空也显得阴冷起来,全然没了飘雪时的亮丽,天空的颜色似是从白色一点点地过渡到灰色了,够不够暗就在于用的颜料的颜色够不够深。

艾瑶说,“幸好路面没有雪都化了,不然明早可能要结冰了。”

也许结冰我们就要在这杭州逗留几日了,异地他乡的,总有种凄苦的感觉,那是与钱无关的,可是与钱有关的事马上来了,这个世界每天总在日新月异地变迁着,而生活中总有些意想不到的事在等待着我们。

我刚下车,就有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说是身上的钱不见了,我是第一个下的车,准备给他们让地方下车的,艾瑶其时还正站在下车的梯道上,听了这话就上不去下不来的了,那妇人就嚷嚷着说是谁也不能走,她的女儿也在大叫说是等搞清楚在走,可是车里那么多人谁听他的,艾瑶一下就被后边一三十出头的短发女子推了一个趔趄不得不下车了,也幸好她今天穿的鞋是坡跟,不是尖跟的那种,否则这一下可够她受的,也幸亏是我在下边把她给接住了,不然真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卜瑾这时也从驾驶座上站了起来,看到险些被推倒的艾瑶便有些火了,迅速从车上下来绕到我们这边,一把扶住艾瑶,问她有没有事,然后冲着那女子,“你怎么走路的啊?”

那女子不依不饶地,“呵,不就是长得漂亮吗?这还马上来了个护花使者,我生平最讨厌有人靠着一张脸不依仗自己而靠男人的了。”

卜瑾把拳头握紧又强忍着松开了,“没看到有人在找钱吗?”

从边上又过来一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子拉了这个女子一把,“那也不能不让我们下车啊?”

那母女俩已经冲到车门前拦在车门边了,可是没人听她的,都是趁势再加上后面的助力便很轻松地把她们俩都推开了,她的女儿还在拼命地喊着,“都别走啊,我要报警了,不然回家了,警察也把你们抓回来,让你们罪加一等的。”

有两个站着犹豫了一下,可是看着其他人都纷纷拖上行李匆匆地离开了,就也犹豫着跟在他们后面走了,丢了钱的女儿还是报了警,发狠地,“都走吧,谁走了也脱不了干系,全都有嫌疑。”

卜瑾上前,“你们丢了多少钱啊?”

那妇女,“有五六百吧?”

卜瑾,“算你走运,还不算多。”

她的女儿二十出头的样子,“还不算多?那多少叫多啊?”

卜瑾,“你没看车上贴着,贵重物品一定要自己保管好,丢失概不负责。”

她的女儿,“反正我不管,警察来了,找不到他们,你们就得负责。”

我说,“警察当然是找不到他们,他们也不是实名制坐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