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迷藏般的太阳不时扯开大团的棉絮,又悄没声息地把头缩进身下的云彩里,但它的头顶还是不时地像是有佛光拂照,路边的垂柳借着接天连叶的臂力躬下五六丈的腰身,顺风摇摆个不停。

那长发女子这才幽幽地,“我不是海茗县的人。”

蓝衣女这才松了口气,“你的意思是你不用再回海茗县了?难道你就没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回去取了?”那渣男的口音我们可是都听得出是地地道道的海茗县下面一个西北方向乡镇的口音,与南方的口音截然不同,而且他俩就是在起始地即海茗县上的车。

长发女再次把头发甩向身后,“那里不过是些旧衣服及一些日用品罢了,不值什么钱的,房子也是我租的,临走我把钥匙悄悄塞在一个地方了,租期也就剩一个月了,等我回家后再打个电话给房东把钥匙取走就可以了。”

原来他俩的矛盾不是才开始的,蓝衣女还是不放心地,“难道他不知道你老家的地址啊?”

长发女,“嗯,知道得也不具体,他也没去过,我只说我是江西省的,其他的他也没追问。”

蓝衣女打破沙锅问到底地,“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在一起多久了?”

长发女,“我是与前男友吵架完后在网上看的招聘信息,也是赌气出来的,正好与‘他’在一个超市,他开始对我很照顾,很会甜言蜜语地,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

蓝衣女,“那你与前男女彻底崩盘了?”

“我一到海茗县就跟他提出分了,可他至今说要等我回去,不管我现在在跟谁在一起。”长发女有些悔不当初地,“其实我与他本也没有太大的矛盾,只是他天天忙于工作,不似从前那般把我捧在天上了。”

蓝衣女,“你还是觉得没有新鲜感了,像是失宠了,那那个被扔下去的人渣知道你怀孕的事了吗?”

长发女,“知道,所以他才放心地对我动不动就拳打脚踢的。”

蓝衣女,“那你们这次来杭州是游玩吗?”

长发女,“我本来生气说要辞职走的,他又开始哄我,说带我出来散散心,可花的都是我的钱。”

蓝衣女帮她总结,“可是半路他就原形毕露了,是吗?”

长发女,“嗯,是这样的。”

蓝衣女继续担忧地,“你就没说你要回家?”

长发女,“没敢说,我故意留了个心眼,而且来的时候我说走得匆忙,没带身份证。”

蓝衣女,“那他也信?”

长发女,“反正他连初中都没毕业,后来也没追问。”

我想大概是以为生米已煮成了熟饭,可以高枕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