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么说,你们不同样是在私会?”我看着安芬笑道,“不过是吃个饭而已,有必要那么疑神疑鬼的吗?”

安芬急道,“那能一样吗?我与郁沛可是同事。”

我说,“在那样的场合撞见,恐怕不是一句同事能说得清的吧?”

安芬望了眼郁沛,“小点声,至多是比同事关系近那么一点而已,铁哥们也是可以的啊。”

我说,“你就别自圆其说了,还铁哥们,你都多大了啊,别再那么幼稚好不好?”

安芬不再说话,因为卜瑾来了,我看安芬的眼神里陡然就增添了一丝异样的光芒,应该不仅仅是崇拜那么简单。

早会的时候,果然就炸开了锅,如我所料想的一样,领导就是一句话,单位用不了那么多的人了,要么裁员加以一次性补偿也相当于买断工龄,要么就是降低工资待遇,轮流上岗,也可以在轮岗期间另谋高就再办离职手续,领导能这么说,定然也是思谋了很久的,体制如此,他们也不想当黄世仁来个一言堂一刀裁的,也不至于让下边的人群起闹事,因为大部分上惯了班,过惯了朝九晚五生活的人再让他进入社会寻找他路,不说思想上接受不了,也得有适合他的职业啊或是再降低要求也是最主要的,人家也得收啊,除了整日与车打交道,没看有多少别样的特长的。

最后一把手说让各科室长统计一下各科室人的想法及选择,然后在当天晚上下班前一定要上报。

我因为早先就得了郁沛的话所以一直没有说话,索欣果然是丝毫不着急,还有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其他人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看她的眼神都是带刺的,她也无所谓,蹬着一双开脸半方跟的鞋咯噔咯噔地拽着方步上楼了。

卜瑾终于到了大厅,这么久以来,我似乎从未如此急迫地期盼他的到来,更谈不上有所期许,可是今天不一样,我知道决定我们命运的时刻马上就要到来了,他到了大厅环顾一下大家都在,唯独没有安芬,便示意郁沛过去叫一声,还特意关照就说是临时找她有点事,别的不要多说,免得阴主任疑心,其实在这节骨眼上,谁不疑心,有点风吹草动的都在心头如狂风肆虐般的,只是现在已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日子,谁也挡不了谁自由的脚步了,不过有个一官半职的自然也是高枕无忧的,惨就惨在咱们这些平明百姓。

安芬瘸着腿来了,郁沛赶紧搬了张椅子在那候着了,索欣露出了鄙夷的目光,卜瑾再次环顾室内,然后轻声地,“下面我会宣布一个解决目前我们困境的方案,也是在给我们接下来的工资待遇找补差额,如果有谁不愿意,我们也不反对,参加的我们自是鼓掌欢迎。”

大家都紧张地盯着卜瑾的脸瞅,这时卜瑾转向郁沛,“好了,具体方案还是你来宣布吧。”

所有人的目光又齐刷刷地射向郁沛,一个个犹如惊弓之鸟般地,除了索欣如看西洋镜般地,越发让人愤恨,看得出连艾瑶之前也是没得到消息的,就更别说是安芬了。

郁沛先是清了清嗓子,初时还有些地腼腆,“是这样,我与卜主任早在国庆节前的头几天就得到了单位改制的风声,就商量好了一个应对措施,是这样,我们决定购买一辆旅游大巴,线路牌正在办理中,我想问的是大家准备出股分红还是纯打工,分红自然是要与我们荣辱共存,利益风险共担的,但可能效益也更可观。”

我看大家都不说话,便问,“可是出股,最低得拿多少钱呢?”

我实在是拿不出多少钱了,除了手里几张要刷爆的信用卡,还欠着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