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谈古韵寒的退而求其次,索欣的攀高枝,等轮到我值班时,单位大门口挂的牌子也换了——海茗县畅翔有限公司,崭新的招牌,一如节日的气氛里本该是喜庆的红色大字,可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慌忙把车停在家院,再细细地把招牌及其它与招牌相应的改变再细寻一遍,发现原先标志单位名称的字体全都不见了,虽然之前也有风声露出来,可是我还是一下子不能接受。

等国庆假期过后,所有人都来了之后,怕是全要疯了,然后就是在叽叽喳喳过后也不过是认命的一副表情吧?就像我,一直在认命,无论上学时期还是在家里更别说单位了。

我没有问索欣,虽然我第一个就想到了她,可能她知道的信息更真实更多一点,可她终究与我们不是一个平台上的人了,我只好静等安芬来,这样我可以去她的办公室细问她,可不知为什么,都近9:00了,她还没有到。

垃圾好像也积聚好几天了,我把地也清扫了一下,好像明天这里将不再是我呆的地方了,而我全部的生活来源至今还全凭着这份工作,索欣有高台,永远不会受下岗困扰了,而其它几个不是年轻就是富二代的,全不似我,工作不稳还带着个孩子,即将离异还又是个奔三的人。

好不容易在接近9:30的时候,安芬才在郁沛的搀扶下来了,我看到郁沛的车就冲出了门,安芬很诧异地看着等在楼梯口的我,郁沛不忘跟我打招呼,“芮姐今天值班啊?”

我不回应,只问,“你们看到门口的牌子换了吗?”

安芬说,“看到了,怎么了,领导不早就说过了的吗?”

是啊,我也听说过的,可我还是怔怔地站在原地,安芬问,“芮姐,你没事吧?不就是换了块牌子吗?”

我说,“不是换块牌子这么简单的事,要是简单的一块牌子,又何必换来换去?”

安芬这才注意到我的情绪,“芮姐,你在担心什么?”

我说,“是单位的性质变了。”

她说,“那又怎样?大家都一样啊。”

我说,“可能会裁员的。”

她说,“啊?这个我倒没听说过,不过论年龄论考试怎么也挨不到我们吧,芮姐,你也别担心,那么多年龄大的考试定然也不是你的对手。”

我说,“即使不裁员,也会降低工资待遇的。”

安芬,“这就有点不好玩了,谁跟钱有仇啊?唉,等着瞅喽,我想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不管那么多了。”

郁沛这时已把安芬扶进办公室了,我想倾诉的也得到了倾诉,可大家除了持观望的态度别的似乎也没辙了。我慢慢地折到办公室,看着熟悉的布置,想着平常热闹的场景,恨不得痛哭一场,这节过的,竟让人有种纠心的疼痛感。才悔恨平常自己全是关注别人的小情小绪,顾及别人的感受,全然不在除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之外另谋些小出路,到最后才发现,能在一根绳子上吊死的人除了我没有别人。

不一会,郁沛来到了自己即我们的办公室,可能是受了安芬的嘱托吧?也可能看出了我的忧虑,他开门见山地就说,“芮姐,你别担心,其实卜主任早先就找我谈过,两三个月前他就听到了关于单位改制的消息,我们接着就研究出了相应的应对措施,包括降低待遇问题,也有你说的裁员问题,我刚才也跟他通过电话了,他说在9号正式上班的那一天会给我们办公室几个,包括安芬开个会,商讨一下下面运作的具体措施,由于实施的是私下运营,得本着自愿的原则,所以一直没有对外公开,也不好在单位里宣传。”

我说,“那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