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孟观霜的举动却是让农庄的大小管事云里雾里,不知所云了。

因为她除了当日到达的时候立了一个威风,说了那么一番恩威并济的言论之后,这三日里,竟然只是与许景玹一同四处闲逛着。

虽然左右都离不开孟家的田产,但看似巡查,其实就像是游山玩水一般,从不开口问一声关于贡茶,农田,蚕桑的生产收入情况。

于是,有人便猜想:郡主与九皇子殿下这是假借着巡查的名头来游玩的吧!

人其实就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在精神紧绷到极致的时候,便会幻想让一切向着自己希望发展的方向发展。

于是,孟观霜的不作为,他们便乐见其成,希望她不若京城中传出来的那样厉害最好了。

当然,三日的时间,也足够有些人和京城取得联系,并得到某些指示了。

“你说真的?冯大管事他……”入夜,在一个幽静的小院中,四下的窗户都被封得严严实实,一点光线都透不出去。

其间,坐着五个管事装束的中青年男子,此时五人的面色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红光,但眼神中却盛着恐惧。

“不可能吧!任他是皇子,但也不可能视人命如草芥,这般痛下杀手吧!就没有人报官吗?”其中一位年纪最轻的男子紧张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报官!哼!许景玹的纨绔放浪是出了名的,而皇上护短溺爱也是天下皆知的,这没根没据,无凭无证的事情,怎么报官?就算是报了官,你还真以为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别天真了!”最年长的中年男子一脸阴霾。

他的长相与冯强略为相似,是冯强的姨表哥,姓毛名平,平时为人处世十分的低调,做账手段也十分的了得。才没有在冯强的事件中被牵连,依旧还能保留着小管事的位置。

“那怎么办?”年轻男子控制不住的几乎惊叫道,“难道咱们就这样看着大管事含冤而死吗?”

“含冤?”毛平冷笑了一声道,“他那叫自作孽不可活!”

五人中。他年纪最长,又是冯强的亲戚,这句话一出,其余四人看着他的眼神不由有了变化,但是再没人敢插话。

“怎么?觉得我这话讲的有些不近情理了?”毛平冷笑着问道。

四人面面相觑了一眼。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看着他。

“当初,咱们这些人的确是靠着他的福荫才能在农庄中谋得一席之位,但是若他当初肯听我一番劝告,不曾小看了还珠郡主的话,又怎么会惹火上身?”说起这个,毛平便气愤不已,“而若你们不曾听我劝告的话,下场如何,不用我再说一遍了吧!夏管事。你是最有感触的不是?”

被点名的夏管事苦笑了一声,对着毛平拱了拱手道:“夏某多谢毛管事提点!”

其余人顿时也悻悻,在冯强去经常京城当天,毛平便警告了他们,将所有与冯强有关的东西一概销毁,包括那些私账。

夏管事是与冯强走的最近的人,也是冯强自认为最得力的助手,因此,他想要在冯强的书房中将他们这些人跟冯强有联系的东西销毁了,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是。除了他们这五个人,其余人不愿得罪冯强,也不认为毛平的话有道理,只觉得依附着冯钰瑶的冯强绝对不可能成为被杀鸡儆猴的那个人。便都选择了保留,为的是怕冯强归来寒心或者是报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