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意思看着年纪最多不过二十几岁,说起话来却是老气横秋,他提着凌衍一路飞奔却也是气息平稳地笑着说:“你这小子很幸运啊,要知道哪怕是七大部落的酋长这一辈子估计都不可能看他们的神一面,而你现在就有机会,不知道你们大正那洪老头和神做了什么交易。”

夜里路很难走,但南意思却是如履平地,速度越来越快,直到离着黎阳有了三百里远的时候南意思才将手上的人放下,对于凌衍南意思也没什么特殊对待,就那么随意一丢在地上,四下无光,这是一处大路旁,无人烟。

“歇会儿,你呢自己运功疗会儿伤,不然我怕你是没有命去见那人。”南意思放下凌衍自己却不知跑到哪里,走前只留下一句别想着逃,你逃不掉的话。

凌衍倒也心大,就这么坐在路边调息疗伤,反正的确是向南意思说的一样,逃是不可能逃的,况且自己现在身体根本不支持。

镇世歌运作,一股一股真气在凌衍体内经脉之中流转,只是真气凝聚得不粗,反而比以前时候还要细上许多。

这段时日真气一直处于这种若有若无的情况,凌衍也很苦恼,北地多凶险,自己一身武力却丝毫用不上,果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擦拭了一下脸上的血,揉了揉眼睛才觉得脑袋清醒了许多。此趟北地之行,在进入四司时候又去了监天司深处一趟,在那里洪落愚给他说了一件事,将赵玄奕送给季蚩部落的人以谋求神的一诺。

并且直言这件事不允许第二个人知道,凌衍当时内心是极度震惊的,大司长居然会这样做,很难想象。

世人眼中的洪落愚是大正朝最忠实的臣子,是大正皇帝脚下最护住的奴才,没人知道他内地竟然与北地的神有着合谋。如果这件事爆出去,对于大正朝简直是一场灾难。

许多人曾说,若监天司有一天反了大正,大正的江山至少要损失一半,不是说丢掉一半国土,而是要丢掉一半对于国土的掌控力。

这一切实在是因为监天司早就渗透进了大正朝许许多多的要职之处,除了军队那是监天司不允许踏足的地方,其他凡是大正朝的领土都有监天司的存在。

监天司是大正朝最大的谍报机构,甚至某种意义上来说监天司比金缕衣还要可怕,因为金缕衣只是一股阴暗力量,但监天司全员加上总共至少数万人,每一个人仿佛都是天生的黑暗者,没人知道监天司究竟是从哪搜罗到了这些人,并且让其效命。

幸好,所有的人都知道监天司最高大司长一直是效忠于陛下的,忠诚于大正朝。并且全部的人都不知道洪落愚有什么理由反。

凌衍同样也想不通,大司长拥有的荣誉至今天下是独一份,甚至可以说古往今来都难得,天子信任最是难得,比那九天之上银河还要难拥有。

与北地的神做交易不一定是要反,但将太子赵玄奕送给敌人那也足以当得上叛国的大罪,按律当诛九族啊。

“可大司长与神究竟做了什么交易?”凌衍百思不得其解,可纵然绞尽脑汁仍然想不出来。这件事他谁也没有告诉,哪怕是凌纪也没有说,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至于北地这边,凌衍不知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南意思回来,手上拿着一份吃的,丢在了凌衍面前,天色哪怕再黑,但味道还是可以闻得出来的。

胡乱吃了,凌衍抹了嘴问:“南意思,果真是奇怪的名字。不过我想问一下,你在北地是什么样的存在?札木齐次都那么怕你。”

“无名无分。”南意思回道:“不过就是他们的神对于我有些照顾,所以在这片他们对我有些忌惮。”

凌衍不信,但也没再多问,既然他不想说继续吻下去也是一样的结果。不过这南意思的身份定然不普通,大司长与神之间的交易知情的人原先除他之外便只有中间人,这南意思若是平常人如何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