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穿黑色布衣,带着斗笠的男子一手压低帽檐走在人群中。

“听说那个卖国贼就要问斩了。”

“是啊,真没看出来他们一家人是这种人,吃着国家的俸禄竟然还出卖国家这种人简直是猪狗不如啊!”

“就是就是,估计他那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

周围的百姓纷纷议论着。

东方裕森背脊一僵,握着帽檐的手指下意识的收紧。

“那罪人怎么还没出来啊?”

“应该就是这时候了,我真想看着他马上去死啊!”

就在这时,一辆囚车从人群中推出来,旁边的人纷纷让行。

“让开让开,别挡道啊!”手持大刀的狱卒将人山人海的人群隔开。

这次的案子牵扯重大,引起民愤,所有人朝缓缓而来的囚车吐口水,砸鸡蛋,乱菜叶子,甚至有的还准备好了洗脚水朝他们泼过去。

“让你卖国,你这种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一个中年男人愤愤的将手里的鸡蛋砸过去,侯爷脸上瞬间开了花。

他像是没有表情似的,承受着众人的咒骂。

“年轻人,让开下,我要去好好教训那个老匹夫!”东方裕森被人挤来挤去,额头青筋暴起,紧攥着剑柄的手狠狠地颤抖着。

那些人无情的唾骂,翻白眼,瞧不起……像是一道道锋利的剑划破他的心,鲜血淋漓,他依旧硬撑着。

他们说的对,那些话骂的一点都没有错,可那是他的父亲,他无法不心疼。

“让开些,别挡道啊!”

滚滚车轮发出的剧烈声音渐渐的靠近。

一阵风拂过,扬起他斗笠上的黑纱。他的视线在空气中与侯爷的眼睛相视,那一瞬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跨不过去那道坎。

“父亲!”东方裕森痛心疾首的在心底呐喊,一双布满阴鹫的眸子有着严重的血丝。

侯爷仿佛是猜到了他接下来的要做的事,起皮的嘴巴张了下,无声的告诉他:别冲动,我不需要你来救。

东方裕森看懂了,他咬着牙摇头,手里的剑蠢蠢欲动。

仅是几秒钟的交流,囚车向前拉过去,相交的视线被迫分开。最后那一刻,侯爷转过头朝着他摇头,然后眼见着男人消失在人群中。

东方裕森这次是铁了心要救侯爷,他无视他的话,转眼间朝着下一个人群中央挤进去。

十字交叉路口,人流量多,也是他下手的最好机会。趁着人群混乱的时机,他正好可以带东方侯爷逃。

“三……二……一……”就在他心底默念最后那一个数字,拔出剑的那一刻,手腕忽然被一股强劲的力量驳回去。

东方裕森眉头一皱,转身就抬头,看见一脸冷漠的男人紧皱着眉。他有刹那间的失神,瞬间掩去脸上的惊讶,“你来做什么?”

欧阳伏农冷冷瞪着他,反手拽着他的手腕就朝人群外拖出去,“你还有脸问我?那你又是在做什么蠢事?”男人冷唇讥讽。

东方裕森脸色一阵难堪,推开他的钳制,“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没有权利插手。”

“东方裕森你想过后果吗?”男人脸上几乎冻成寒冰。

“我说过了,不需要你管!”

他们两人的争吵引起旁边不少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