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崔钰见他紧锁的眉头,担忧的问,“将军您怎么了?是否身体不适?”

欧阳伏农一手捏了下眉心,一股钻心似的疼痛才渐渐的消散,“没事,我们马上回去。”

“您是不是头痛病又犯了,需要去看看大夫吗?”崔钰不放心的看着他苍白的眉目。

欧阳伏农抬起腿朝着前面的马旁边走过去,“不用担心,并无大碍。”

崔钰深深地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他不敢说,他前些日子看见他好几次抱着脑袋疼得全身发颤,自从凌姑娘消失以后,他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见他那么说,也不好在追问,只好作罢。

欧阳伏农回去不久,果真如他所料遭到袭击,不过那些人中了埋伏,被设置好的陷阱杀的一个也不留。

凌楚楚谈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她才停下来回头望了眼后面,已经安全了。

她曲着身子不停的喘息,眉头紧蹙,心脏严重缺氧导致胸口不停的起伏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布满了惊慌,脸上通红,溢出晶莹的汗珠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过神来。

当她休息好的那一刻,凌楚楚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她迷路了。

而且此处荒山野岭,一处人烟都没有,唯有一座座大山环绕在她的面前。

她白天没有吃过东西,又加上劳累不已,嘴唇干涩得厉害,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她很害怕,无边的恐惧感朝她的心底袭涌而来。

“欧阳伏农,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她不知道又走了多久,不知道到了哪个方向,残留最后一口气在心底默默的说道。

这是她那么久以来唯一的信念。

凌楚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太阳透过树叶散发出斑驳的光点映在她的脸上。

她虚弱的动了动眼皮,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底的是一片荒芜的大地。

她这才想起来,昨夜她迷路了后来不知不觉就昏过去了。

“大哥,那边有人!”不远处两个猎人拖着几只兔子从山上走下来,见到那里的女人,好奇的走过去。

凌楚楚感觉到有人的脚步声,瞬间紧张起来,她手中支撑自己重力的树枝一抖,警惕的后退一步。

“姑娘你这是迷路了吗?”一个人好心的问。

“没有!”凌楚楚果断摇了摇头。

她已经被吓得怕了,不敢相信任何人了。

憨厚的男子见她的模样就知道她在撒谎,也不戳破,“您是要回哪里去?”

凌楚楚脑海一阵眩晕,她用力睁开已经下垂的眼皮,语气格外的坚定,“我要去找欧阳伏农!”

“欧阳伏农?你说的是哪个欧阳伏农?”男人还没有听到回答声,只见面前的女人已经倒下去,他眼疾手快迅速接住她的身体。

叩叩叩——

“将军,敌军传来飞信。”左一首推开门进来。

欧阳伏农拧了拧眉头,抬头睨他一眼,“内容。”

左一首马上将信拆开,“本王早已听闻欧阳将军的威风,近日一战的确不负盛名,令在下甘拜下风。本王很欣赏你,同时也忌惮你。来日方长,我们战场上见。”他将信上的文字念出来,看了眼旁边的脸色冷峻的男人,“他最后还写到,不论这场战争谁输谁赢,都希望能够结实您这位朋友……将军,您怎么看?”

欧阳伏农漆黑的眸光一闪,“回信告诉他,本王在战场上也定然不会手下留情,本属于南诏国的领土,定一分一毫不能被掠夺。”

“是。”左一首收起信纸,“将军,我们暂时还需要乘胜追击吗?”

“不用,静待时机。”欧阳伏农视线望向远处,“他们此次人手充足,我们不可贸然行事,先观察一阵子再说。”

左一首一向听从他的吩咐,没有任何异议,“那既然没有事情,那属下先告退。”

欧阳伏农收回视线应了声,朝他挥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