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得有些颠簸,她时尔清晰,时尔迷糊。

清晰的时候,她可以看到车窗外面一闪而过的夜空,夜空里布满了繁星。

那是一个笔挺的后背。

她是躺在车后座上面的,她被安全带绑得严严实实的。

无法动弹,只能看到驾驶位置上的后背,随着车子的行驶,在轻轻地晃动着。

她看不清楚那到底是谁,喊了几声律掣,对方并没有应她。

迷糊的时候,她仿佛在自己的梦里,跟何慕白在河堤上放风筝,跑啊跑啊,仿佛将蓝天白云都踩在了脚底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他将她从车上抱了下来。

他摸到她的头发全湿了。

明明小手都是冰凉凉凉的,额头却还在冒冷汗。

他抱着她直奔急症室。

她最后一次睁开眼睛,看到了满眼的雪白,雪白的房间,雪白的医生。

“我不想打针……”

她迷糊不清地呢喃着。

“好,不打针,只是吃药,一会就好了……”

一道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

听起来很像何慕白。

可是,那又怎么可能是何慕白呢?

“慕白……慕白……”

她呢喃着。

“嗯,是我……我在这里!”他一只手抓捏着她的小手,声音温柔如昔。

“我们的风筝掉到了河里了……”

“我知道,我去捡过来,等你疯好了,我们一起去放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