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家箭道,走地还是兵道一脉,修得是兵家血杀之气。不同的是,我王家先祖另辟蹊径,不修兵魂,结合墨家暗器之术,转而以气御箭,专修箭道……”白眉王化徐徐开口。

王裳倚靠在马车壁上,虽重伤未愈,不能开弓,却可以将这些一字一句记在心里。

马车出了咸阳城,先行向东。

“我们先到函谷关,然后出关北上,大概两个月时间,便会到达大秦荡北关,出了荡北关,便是北漠地界。你我,就在荡北关分开。”

王化正在解释着行程,眉头突然皱了起来,高声道,“老高,为何慢了?”

“回四爷的话,”车把式老高开口道,“十里亭人有些多。”

王化皱了皱眉,拉开了帘布,看向了前方。

果然,今日的十里亭,里三层外层围满了人,隐约可见有数人坐于亭内,皆是翘首望向官道的东面,似是等待着谁人。

王化愣了一愣,而后看向王裳,也不多言。

马车经过了十里亭,没多久,便见到前方有一队人迎面而来。

大秦黑甲游骑在外,赤甲精骑拱卫在内,三辆机关车,朝着咸阳的方向徐徐驶去。

福至心灵,王化拉开了窗帘,望向了中间,那一辆立着魔王血,竖着凶兽旗的机关车。

“那子就在那里面?”王化握起了拳头,森冷道,“真想给他一箭啊!”

王裳关上了窗帘,闭上了眼睛,平心静气道:“能接我父亲三箭而不死,李时年也杀不了的人,四爷,你给他一箭又能如何?还是等十年后,我亲自来吧。”

王化瞪了半晌王裳,最后却轻轻颌首,莫名一笑:“大哥到底是大哥,箭虽然没有我准,但是看人,却是比我准得多。”

……

两伙人错身而过,坐在机关车里的林祜伸了个懒腰,起身将手伸向了车门。

“大师兄,你去哪啊?”身旁的公孙清芷急道,“外面风大,心又头痛!”

“额,我就是想去透透气。”林祜叹了口气,声道。

“不许去!这马上就到咸阳了!”公孙清芷瞪道,“大师兄,你好好休息下!等到了咸阳肯定有热闹看。”

“哦!”林祜无奈地了头,乖乖地重新坐好,不敢惹公孙清芷,却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万屠虎,凶巴巴道,“阿虎,等下要是出手别太重了,也不要以伤换伤,我们是剑修!听到没啊?”

“哦。”万屠虎闷声答应,但是看向他大师兄的眼神里,颇有一些鄙视的意味。

林祜敏锐地觉察到这一,恼羞成怒,正要再训下这憨货,只听得——

“主子,前面,有人等着咱们。”窗外的血骑禀告道。

车内的公孙清芷和万屠虎双眼俱是一亮,剑匣已抄在手中,林祜见状又是叹了口气,朗声吩咐道:

“停车吧!”

车队已至十里亭。

最前面的燕赤风,待看清亭中之人,挥了挥手,与一众大秦骑兵,沉默地退去了两侧。

三辆机关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林祜等人下来了车。

“好大的阵仗啊!”

待看清前面众人,熊四方嘿嘿一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