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元春有听明白了,没想到自己还曾有三个姑姑,身边的元亓就是一个,所以她惊讶了一声,用手半掩着嘴巴;元亓是没想到贾代善还曾托人找过自己,而且自己还有失踪的姐妹,所以惊讶;而傅宁则是惊讶贾代善居然还有女儿,这个和尚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花了十八年都没有找到人;所以三个人同时惊讶。

“你怎么知道她是贾代善的女儿?”,傅宁用手指着元亓问那癞头和尚。

“刚才贫僧在营外听到施主和元春姑娘她有个姑妈叫元亓,所以猜到了这位元亓施主应该是代善公的女儿。”

“恩?——你牛!——营门离这有两里远你还能听到我话?!”,傅宁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是我侄女?……”,元亓疑惑的指着贾元春插了句嘴。

傅宁一摆手,阻止了元亓话,她们娘俩要话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最主要的是自己有话要问和尚,“贾代善是什么人?怎么养了那么多外室都被史老夫人杀了?到底怎么一回事?——乾平六年四月他怎么突然死了?”

“哎!……”和尚叹了口气,“也是一个痴情种子罢了……!”

傅宁没有话,在等着和尚下去。

“你让你的侍卫们都下去吧,下面的隐秘事太多了!”

傅宁感觉和尚没有什么恶意,于是让军队都撤去了,只留下一队侍卫站在不远处警戒,聆听的人就留下了元亓和贾元春。

“乾平帝幼时不为其父所喜,被迫潜居庐州祖宅,当时还是祥和年间,乾平帝的父亲泰丰帝还未登基,代善公不过是乾平帝的一个书童,我也不过是庐州明教寺的一个沙弥;——当时他们两人同时喜爱上了庐州吴员外家的二女儿吴淼儿,可当时乾平帝是皇孙、代善公的父亲荣国公贾源又给代善公定了保龄候史公的大女儿史嵗,所以两人都娶不了那吴淼儿;而那吴淼儿爱的又是代善公,乾平帝只得割舍了感情、代善公把吴淼儿养作了外室藏在江宁;后来代善公娶了史嵗一年后吴淼儿先生下了贾赦,史嵗知情后便仗杀了吴淼儿,这事乾平帝也知道、直接出面护下了贾赦,才让史嵗把贾赦当嫡亲大儿子养的。”

“啊!”,贾元春一声惊呼打断了和尚的话,于是三人都不满的看向贾元春,贾元春只得赶忙闭上嘴低下了头。

“代善公一生英明,可就是一个情字看不破,先后在外面养了吴淼儿吴春儿姐妹俩、还有还有刘氏、黄氏、司马氏、以及扬州的陈莹莹,生下了贾生、贾安、贾平、贾倩、贾雯、贾欣、贾玲;代善公也都深爱她们,可都没护住,只藏匿下一个贾玲嫁给了王宗然,其他人不是被史嵗杀了就是逃亡失踪了。”

“不对!我母亲姓马!”,元亓插了一句嘴。

“你如果是贾欣的话那你母亲应该是江宁的司马娟,她不姓马,而是复姓司马,你舅舅是江宁的司马信长,一家十余口都被史嵗派去的史家人杀了。”

“那也不对!——你不是还有个什么贾圻吗?贾圻又是谁生的?”傅宁又接了一句。

“哎……!”和尚又叹了口气,仿佛是一提起贾代善就有叹不完的气。——“贾圻的生母是谢贵妃……!”

“啊?!”,这次又是傅宁元亓和贾元春三人同声惊讶,贾元春已经顾不上矜持礼仪、好奇的凑到了和尚的身边去了。

“其实七皇子金锋也是代善公和谢贵妃生的……,只是乾平帝至死不知道罢了……!”,和尚又来了一句让三人更震惊的。

“啊!!!”,傅宁三人又是同声惊讶。

“乾平六年二月谢贵妃生下来贾圻,乾平帝以为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特别的喜爱,所以给其取名叫做金圻,意思为‘皇家的京畿公主’,满月的时候还赏了一块圆月凤佩,上面刻了一个‘圻’字;不想谢贵妃身边的宫女漏了嘴,引起了乾平帝的怀疑,谢贵妃赶紧让一个太监将贾圻送出了宫,贾圻就此失踪了。代善公伤心不止,又觉得对不起皇上;先让我帮着找寻女儿,接着他就服毒自尽了,谢贵妃听代善公自尽、也挂白绫殉了!哎……!”。

“啊……!”这次是贾元春惊讶了,也不用手半掩着嘴了,而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傻站着,连傅宁不满的眼神也没有看见。

“可是一块圆月凤佩,正面是比翼双凤、背面正中一个‘圻’字、边上有平安两字?……”,贾元春弱弱的问了和尚一句。

“啊?——你见过?……”和尚惊讶。

“我好像见过——”

“你在哪见过的?”和尚急忙问。

“我前年进宫前在侄儿媳妇秦氏身上看到过,当时她刚嫁给我侄儿贾蓉,我们几个女儿家打趣闲谈配饰的时候她贴身拿出来的,是从就带在身上的!”,

“你是贾珍的儿媳妇秦可卿?——她是也有一块同样的玉佩,不过她身上的那块玉佩刻的是‘兮’字,想必你是看错字了。——她是旧太子金正和原太子妃秦怡的女儿,大名金兮、名可卿,和贾圻都是乾平六年二月二十二出生的;她们两个同日同时出生,乾平帝甚是喜爱、特意命人刻了两块同样的圆月凤佩给她们两个,只是因为乾平帝后来知道了贾圻不是自己亲生的而迁怒于金兮、连太子妃秦怡也被废了,金兮从此就流落到了民间,后来乾平帝有些后悔,就让营缮郎秦邦业暗中从养生堂抱养了金兮,改名秦可卿,前年春天嫁给了贾珍的儿子贾蓉,当时正好是她十七岁生辰。”

“不是的!——我看到的那个圆月凤佩上的字就是‘圻’字!没曾看错!”,贾元春急忙解释。

“怎么会?——你确定没有看错?!”,和尚也急眼了,“难道她们两个换了?秦可卿就是贾圻?!!!”。

“妾身不知……!”

……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和尚已经彻底的懵了,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手里的大串佛珠都被捏的粉碎,“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这不可能的……?!”

……

“呵……!”,傅宁咳嗽了一声,“和尚!——那个贾圻的事你不妨以后再查;我想问问,你和秦仙子就没有什么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