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营参将府林夫人……”

周明珊突然觉得这几个字特别熟悉,似乎在哪听过,可仔细想想,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了,只好暂且放过。

见安嬷嬷满脸疲惫之色,往日溜光水滑的发髻也有些松散,外面飘着银白的发丝,她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叫安嬷嬷回去休息了。

她开始静静思考定安伯蒋琨的用意。

表面上来看,定安伯蒋琨跟兴远候府没有任何交集。

周明珊又仔细回想了前世,那会她早早就进宫了,身处深宫高墙之内,她更是没有任何机会来听奥外面的消息,遑论定安伯蒋琨了。

照理来说,蒋琨似乎应该也不至于对自家有什么企图,可周明珊就是觉得蒋琨这个举动不简单。

虽然父亲说这是张侍讲大人的提议,可莫名得周明珊就是觉得那是蒋琨的主张,没有任何理由,只是直觉。

想到父亲说的那个提议,她又有些烦躁。

这么短的时间,母亲又病着,怎么可能去为她再订一门亲事?

没得为了出这个虎穴,再进另外一个狼窝不成?

或者到了四月初四,她们可以不带亲家前去?

想了想,周明珊又觉得不妥。

她们是内宅女眷,整日不出二门也就罢了,可父亲还要去翰林院,和张侍讲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如此打别人的脸,父亲以后就别想在翰林院混了。

父亲好歹也是一家之主,她也要为他考虑。

周泽也惦记着此事,接连向袁氏建议了好几个人选,可都被袁氏否决了。

这种临时充数的,还比不上前些时日她精挑细选的,连那些她都没同意,更何况这些?

在女儿的亲事上,她必须要慎重,一步踏错,女儿的一声就可能毁了。

接连被打脸,周泽的脸也黑了。

连着好几日,正房因为这件事的悬而未决,弥漫着一股焦躁不耐。

主子们心情不好,丫鬟们当然也好不到哪儿去,连平日最跳脱的小丫头都知道踮着脚尖走路。

眼看着袁氏因为此事着急上火,本来有所好转的病情又开始有了反复。

周明珊终于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娘,上次忻舅舅给您的回信放在哪里?”

似乎没想到周明珊会突然说起这个,袁氏愣了一下,才指了指妆台边上的雕花匣子,“呶,就在那儿呢,要看自己拿去!”

“上次不是已经看了嘛,又拿出来看,就那么惦记你忻舅舅嘛……”

袁氏还在那念念叨叨的,周明珊已经顾不上她语气里浓浓的醋味儿了,急忙去把书信取出来看了起来。

等细细看完书信,她才长长得“嘘”了口气。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袁氏探过身来露出一抹疑惑。

周明珊深深得吸了口气,才慢慢开口,“娘,我想到办法了!”

随着周明珊的述说,袁氏的脸上先是不解、诧异,随即很快变成震惊、痛苦最后变成了怜悯和无奈。

“福儿,是娘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