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体虚体弱?

周明珊听得一头雾水,母亲生了孩子身子是有些亏,可后来不是补回来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忌讳?而且为何也没听母亲说起过?

看她迷茫的样子,张大夫先是奇怪,接着似是恍然大悟一般,定定地看着她,“你娘没告诉你吧!”

虽然听起来像是问话,可那语气里的笃定已经很明显了。

“告诉我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周明珊急得快要发狂了,她隐隐约约似乎明白了什么,可又觉得似乎没抓到重点,只差一点点就能清楚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张大夫叹了一口气,脸上有了悲悯的神色,“也罢,既然我们俩有缘,按说我也该告诉你实情,上次也是你母亲再三求肯,我才答应替她保密!”

原来,去年袁氏双胞胎早产大出血后,情势危急,张大夫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她的命救了回来,可病根却留下了。

此后,张大夫为了袁氏的病也想了不少办法,可一直没有大的成效,只能慢慢养着,好在不管是兴远侯府还是袁氏都不缺那几个买药的钱,好药一直供着,总算能保证情况不变坏,不过平日定时服药,忌讳有不少却是无法避免的。

为了不让周明珊和周泽担心,袁氏恳请张大夫不要透露她的情况,她也答应张大夫好好服药,好好保养身体。

也是运气不错,去年直到年底一直发生了那么多事儿,可凭着张大夫的医术和配好的药丸,袁氏居然硬是挺了过来。

到了现在,在多重刺激下,她终于撑不住了。

“医者仁心,作为大夫,我们总是为了治病救人,当初答应替你母亲保密也是为了她安心,现在既然她不能好好养病,就需要告知她的亲人,替她多多周全,确保能有一个舒适安心的环境,毕竟再重要的事儿也比不过命重要不是?”

“您说的对,是我不好,让我娘操心了,害得她不能好好休养!”

随着张大夫的叙述,周明珊的心越来越沉,她真的不知道袁氏竟然隐瞒了这么重要的事儿,即便张大夫隐隐有责备的意思,也是应该的,而且袁氏确实是为了她的亲事殚精竭虑。

周明珊的认错让张大夫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似乎有些说重了,而且是对着这样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和周明珊说话的时候总是能让她生出一种错觉,好像站在她眼前的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而是一个历经世事的成年人。

“不好意思,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有时候免不了替病人着急!”

张大夫有些讪讪的,错觉归错觉,眼前俏丽如画的姑娘毕竟不是真的成年人,而且只是个小辈而已,大人的事儿她如何做的了主,从往日请她过府诊治的经历来看,小姑娘还很关心她的母亲,因为那些忌讳的规矩,专门请了她来,足以说明她对母亲的孝心了。

即便不是大夫,而是别的人来说这些话,她也不会介意,只会感激对方,毕竟是为了袁氏好;更何况眼前之人是仁心仁德、医术超群的张大夫,周明珊就更不会取心了。

“我知道,您都是为了母亲的病,我替我母亲谢谢您!”

说完她诚心诚意得行了一礼,为了母亲,为了宁姐儿,也为了她自己。

张大夫完全没想到周明珊会如此,等她结结实实拜下去了才反应过来,急忙侧过身,有些手足无措。

说实在的,行医过程中,碰到的人千奇百怪,有礼数周全的,也有无理取闹的,一般不因身份高低、财富多寡而有区别,只因人的品性不同。不过总体来说,身份尊贵的人总是要倨傲一些,不因其他,唯从小的优越感而已。

只是眼前的姑娘,不太像她平日见到的豪门千金太太们,在面对她的时候没有一点点颐指气使,而且从不因她的无礼或者是诊脉方式而有所质疑,似乎从开始就对她全心全意得信赖,这也是她为何对袁氏的病如此上心,来兴远侯府也是随传随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