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母亲是如何和父亲说的,翠翘自过来就一直都是丫头装扮。

这种事情防是防不住的,这么多年,比翠翘漂亮得多的丫头也不是没有,父亲都能抵得住诱惑守着母亲一个人,总不可能突然就破功了。再说,腿长在父亲身上,他要是不去,谁也不能赶着他去。

依着她前世的记忆,翠翘虽然开了脸,但是除了请安,好像大部分时候也是一直安安静静得呆在自己屋里,人还算老实。

知道她暂时翻不出什么幺蛾子来看,周明珊也慢慢放了心。

想着这几日一直在思考的那件事,周明珊试图说服母亲袁氏:“娘,表哥他们来了也有些日子了,您不打算让他们去给显国公太夫人请安吗?”

袁氏一顿,微微有些迷茫,过一阵才“哦”了一声,道:“他们去那儿做什么?不年不节的!”

周明珊一滞,母亲这真是!

她又耐心道:“祖母过寿的时候,那边儿还来人贺寿了,按理我们也该道谢,何况还是太夫人这里!正好太夫人还没见过表哥他们,也该去磕个头!”

旁边儿本来倚在榻上闭目养神的周泽,突然坐起身道:“珊姐儿说得也有道理!”

见丈夫也赞成,袁氏皱眉道:“真要去吗?总是觉得不合适!”

没等周明珊搭话,周泽就应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就当是晚辈子侄给长辈去请个安!”顿了顿,又道:“你现在也不方便,要不我带他们去?把珊姐儿也带上!”

虽是商量的语气,但话里话外已经把这事儿定下了!

见状,袁氏也只好点了点头。

周明珊本意也是让父亲带着表哥他们去,没曾想还捎上了她,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她自从慈恩寺以后还没再见着太夫人。

说定以后,周泽就去外院回事处安排送帖子,安排出行事务。

到了下晌,听闲居迎来了一位客人,二.奶奶马氏。

马氏一进门便把屋里、炕上、墙上、博古架上扫了一遍,连椅子上的搭背也没放过。

“哎呀,弟妹啊,你这儿收拾的可真是好,改明儿你也教教我,我也学学怎么把屋子收拾的雅致漂亮些!啧啧……”边说边抓起炕上茜草色的大迎枕,“你瞧瞧这针线,多么鲜亮!看看这布料,比那皇宫里用得也不差什么了,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周明珊看不惯她这种做派,站在一边儿暗自嘀咕。

二伯母总是喜欢这样儿夸大其词!不过就是普通的绸缎,她也能说成是个贡缎。素馨的针线在丫头们里面也是一般,根本不算特别出色,只因袁氏喜欢这个颜色,才放在了这里,不想二伯母居然能把个大迎枕说出花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