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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时不由愣住了,“那你叫小景子给我传的纸条上,分明写着巫蛊二字!!”

子文呵呵一笑:“这也是一个局罢了,只是巧合地遇上了合适的时候,才借机引了出来罢了。@|”

弘时眉头凝重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子文坦然道:“意思很简单,我在皇上登基后没多久,便寻找机会,将一个巫蛊娃娃埋在皇后宫中的牡丹花圃下。本打算日后,与公主通个气,让她装昏迷什么的。可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昏迷了。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弘时听了这番话,却骤然暴怒,他上前一把抓住了子文的衣领:“你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巫蛊啊!!上头可是写着我姐姐的生辰八字!!你就算想嫁祸皇后,也不该拿我姐姐的性命来开玩笑!!”

子文看着弘时那副睚眦尽裂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所以才说我只打算给公主通个气而已啊……根本没打算叫你知道……你们这些人啊,脑袋真真愚昧得紧。”

“你——”弘时气得脸色绛紫,“你休要顾左右而言他!!如今的事实,是你镇魇了我姐姐!!”

“好了好了!”子文一副哄小孩子的语气,他轻轻拍了拍揪住他衣领的那只手,道:“那种东西,跟小孩子过家家没什么区别!根本半点用处都没有。”

“这是巫蛊啊!!!”弘时暴怒呵斥,“你居然还浑然还不当一回事!!要是我姐姐真的因此受害,我决然饶不了你!!”

子文耸了耸肩膀:“好吧,既然解释你听不进去,那就用个最简单的方法来证明我自己吧。”

弘时微微一愣:“怎么证明?”

子文挑眉一笑:“很简单。三阿哥你回府之后,叫人做上十个八个小人儿,然后上头写我的生辰八字,再缠满银针、钉子之类的东西。我可以保证,我肯定活得好端端的。”

弘时有些傻了眼——虽然他自恃是聪明人,但终究思维受到时代的局限性。生生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儿来。“那东西……真的没用?”

子文这才轻轻抚开弘时的手。道:“真正的诅咒之术,哪儿是那么简单的?”子文嗤嗤笑了笑,“何况她独占帝女龙女命。就算是真正的诅咒之术也极难伤害到她。”

弘时忙问:“那我姐姐为什么那天会莫名其妙晕厥过去?”

子文笑道:“这个……你还是去问你姐姐吧,我懒得跟你解释。”

弘时拧眉等着子文的表情,见无异样,才道:“我暂且信你这一回!”

听到此处。宜萱突然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便急忙将神念收了回来。低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若非进来勤勉修炼,怕是还偷听不到这么多东西呢!!不过以后要注意些,神念偷窥。的确太好使了,不过消耗月华灵力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此刻宜萱的心情却是难以抑制的激动,子文没有碰过侍妾……那么她的妻子董鄂晴兰呢?!有一种不切实际的奢望在她心底里蔓延。

薄荷这时候小声地道:“公主。您的脸色不大好。”

宜萱暗道,果然月华灵力用得有点多。便忙道:“不碍事的,回去歇歇就好了。”

薄荷忙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玲珑的象牙榴开百子的鼻烟壶,忙拧开,送到宜萱鼻下。清香的龙脑气息伴着薄荷清凉的气息,的确叫人心神一震。宜萱不禁露出笑容,这鼻烟壶出自内廷,无论壶身、还是里头的鼻烟俱是上乘。只是宜萱对这种东西不大感兴趣,又见着鼻烟壶中一味重要的香料便是薄荷,便赏赐给了侍女薄荷一瓶。

如今,倒是给自己用上了。

这月华灵力这么不禁用,看样子她也得给自己随身带着一瓶才是。

宜萱深思飘忽天外的时候,紫苏忙提醒道:“徽三奶奶朝这边过来了。”

只见迤逦的石子路上,一个单薄纤弱的女子,在侍女的搀扶下徐徐朝着凉亭走了过来,她的身量比从前长高了些,却比从前更加瘦削了,银红软缎旗服松垮垮罩在她身上,身躯瘦削得好似会被风吹倒一般。她的下巴尖削,脸上毫无血色,甚至隐隐透着暗青的灰败之色。

宜萱的目光凝聚在她眉心,心中暗叹一句:红颜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