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琳珠是个明眸善睐的小女人,姿色很是不俗,加上浑身那气派,浑然是一朵带刺的艳丽玫瑰。迷人,却又傲人。不过此刻她却已经收敛了大半的傲气,一张白嫩生生的瓜子脸上带着娇羞的笑容,两腮更是如吃了酒一般,带着淡淡的酡红色,俨然是个羞涩的少女。

自打昌平的事儿之后,宜萱有仔细叮嘱过星徽,要小心乌琳珠。故而纳喇星徽格外存了谨慎,见乌琳珠已经走上近前,星徽勉强耐着性子拱手见了个十分敷衍的礼:“固山格格不知有何赐教?”

见星徽举止比上回对她礼貌得多,语气也亲和得多,乌琳珠顿时一喜。心道:看样子自己今日费心仔细打扮,果然是有成效的。

乌琳珠笑容莞尔,正欲张开说话,却瞅见了星徽身后那个像拴马桩一样矗立的家伙,便拉下着脸,吩咐道:“你退下,我有话要和你家公子说。”

三首双臂抱于胸前,依旧如拴马桩一般,纹丝不动。

乌琳珠登时薄怒了,一张俏脸都要滴血了。

星徽心中暗笑,三首从来只听他的吩咐,又如何会把这个小丫头片子放在眼里,只是如今身在京中,的确不宜和这个固山格格闹起来,便道:“固山格格有什么话尽管说,三首不是外人。”

“哼!”乌琳珠起鼓着腮帮子哼了一声,终究还是忍了忍,她决定看在星徽的面子,不跟这个狗奴才一般计较。

乌琳珠抬头看着纳喇星徽俊朗的面庞,方才鼓起勇气道:“纳喇星徽……你……”

星徽见乌琳珠那副支支吾吾的奇怪模样,心里不禁更加疑惑,便道:“格格有话,请尽管说。”

乌琳珠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气,硬挺足了胸中气势,道:“你、你的骑射很好!”

“嗯?”星徽顿时更加不解了,“哦,多谢格格赞誉。”——总之还是在礼数上别叫这个小毒蛇毛丫头挑出毛病来的好。

见星徽语气如此温和,乌琳珠薄红了两腮:“我知道,你去雍王府给弘时当伴读了。可是我觉得,当伴读实在是委屈你了。”

星徽脑袋上顶着一连串疑惑,嘴上只好道:“格格过奖了。”

乌琳珠眉眼愈发娇俏,语气也愈发温柔如水:“我听说,你今年初便考中了秀才。”

星徽仔细想了想,半晌才忽的想起想起这回事儿来似的,才点头:“的确如此。”

乌琳珠垂眸,娇羞楚楚地道:“像你这么年轻就有了秀才功名,说明你学问真的很好。所以我觉得,你做伴读可惜了。你应该好好读书,去考乡试。”

星徽愈发有一种不太好的猜想,却只好点头道:“不错,今年秋闱,我的确是要去考。”——因乡试多设在秋日,故又名秋闱。若是秋闱考中,便是举人了。若是贫寒子弟有举人的功名,便等于有了做官的基础资格。虽然星徽不是贫寒子弟,但若能有个功名,对将来仕途,自然是有极大的裨益。

乌琳珠忙微笑道:“若你能高中举人,我可以帮你,请我阿玛帮你谋个官职……”

星徽一愣,随即客气而冷漠地道:“这个,便不牢固山格格费心了。”

乌琳珠听了,顿时气白了脸蛋,“你、你太不识好歹了!”

看着乌琳珠那张恼羞成怒的脸蛋,星徽耸耸肩,他表示很无奈,他当真不想和这条任性的小毒蛇吵架——他可没那么多闲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