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沈氏并不打算和齐慕阳一同回府,不过出了宁和大长公主那件事,她还是决定和齐慕阳一同回去。

至于齐慕婉则是留在沈府,和沈瑜作伴。

“你以后——要离宁和大长公主远些,千万别得罪了她。”沈氏望着齐慕阳,神色不大自然,说这些话似乎有些犹豫。

齐慕阳点头应是。

他现在倒是明白为何一开始沈氏会叮嘱他不要四处乱晃,免得冲撞贵人。只怕那个贵人指的就是宁和大长公主,想必沈氏也知道宁和大长公主的名声不大好,那些传言她也有耳闻。

不过沈氏居然会提醒他,对他说这话,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齐慕阳微微侧头,瞥了沈氏一眼,心里很好奇沈氏究竟是在想些什么,明明当初对他下杀手,现在却又提醒他,看着倒是并不想看着他出事。

难道是因为齐家的名声?齐慕阳心里想不明白。

齐慕阳想不明白,沈氏同样也有些弄不清楚,她为什么要和齐慕阳说这话,而且还跟着齐慕阳一同回府,难道真的是放心不下齐慕阳?

沈氏心里疑惑,看见齐慕阳微低着头,身子挺拔,两年多时间齐慕阳已经和以前有很大不一样,长得似乎更像齐景辉了。

一路无言,绕过长廊,再过一道院门,沈氏便要回自己的宜兰院。

齐慕阳停住脚步,望着沈氏,神色犹豫,低声道:“母亲,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何事?”沈氏微微诧异,略微一怔,脱口问道。

齐慕阳望了一眼站在沈氏身后的铃兰,并没有说话,沈氏立马会意,更加好奇,这为什么还要避着丫鬟,究竟是什么事。

“你先回去。”沈氏对铃兰交代了一句。

铃兰自然恭敬应是,不过走的时候却深深盯了齐慕阳几眼,那眼神像是在警告齐慕阳。

齐慕阳一看铃兰走远,又望了一眼四周,故作紧张地说道:“母亲,今日我不经意间从白大人嘴里听说了一件事。”

白大人?

沈氏略微一愣,仔细一想才明白齐慕阳说的是白渐青白御史,眉头微皱,她也看出这件事似乎有些严重,不过究竟是什么事,问道:“白大人说了什么?”

“白大人他说——当初父亲坠马似乎并不是意外。”

“什么!”

沈氏一惊,听见齐慕阳的话,瞬间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齐慕阳,震惊地问道:“你说什么?”

齐慕阳神色有些紧张,眼神闪烁,眼珠子微微转动,似乎有些担心这些话被人听出,压低了声音,不安地说道:“白大人他说——他说父亲的死并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

沈氏眼神有些茫然,怔怔地望着齐慕阳,看见齐慕阳低着头,紧张不安的样子,心神不禁有些恍惚,齐景辉的死不是意外,这怎么可能?

当初明明说是马匹突然发狂,然后坠了马,怎么现在又说不是意外?

“你——你说的是真的?”沈氏嘴唇微动,只觉得自己声音都有些飘忽不定,脑子里一片空白,喃喃问道。

“我不知道,白大人他——他是一不小心说漏嘴,我也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齐慕阳摇了摇头,不安地说道:“不过齐伯当初说过白大人他并没有来拜祭父亲。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白大人他明明是父亲的好友,为何不送父亲最后一程。”

一路长廊,寂静无声,唯有冷风悄悄地经过,带着一丝冷意,缓缓袭来。

沈氏听见齐慕阳这话,也不禁想到了白渐青的确没有过来拜祭齐景辉,忽然觉得齐慕阳说的很可能是真的,难道说齐景辉的死真的不是意外?

当初只有白家的夫人过来拜祭,说是白渐青受惊一直躺在床上需要静养,可是这静养怎么也不至于要那么久的时间。

沈氏之前没有在意白渐青并没有过来拜祭这件事,还特意和白夫人问了白渐青的病情如何。

现在仔细想来,的确是有些不对劲!

齐景辉的死究竟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陷害?沈氏一时间惊疑不定,脑子里思绪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