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武植昨晚是秘密返回仙桥村的,随后也在盐坊里住了一晚,便匆匆离开了,所以知道他到了阳谷的村民并不多。

武植来阳谷,毕竟是有要紧事办的,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武植知道在这阳谷城中,认识自己的人有不少,所以进入阳谷县地界后,就乔装打扮了一番。

再加上此时也下着雨,武植还批着蓑衣,戴着斗笠,让人无法看清样貌,这才能大摇大摆的进了城。

进了阳谷城后,武植与几个喽啰从安庆坊穿过,然后直往县衙附近的酒肆赶去。

安庆坊中原本的西门府与花府宅子还在,不过大门前的匾额却都换成了别的。

西门庆的正妻月娘在西门庆死后,另招了个赘婿,听说现在还生了个儿子,日子过得美滋滋的。

而西门庆的二房李娇儿,也是另嫁了别人,远去他乡了。

至于西门庆的三房卓二姐,她原本就身子瘦怯,时常三病四痛,在今年三月的时候病死了。

花府之所以换了匾额,也是因为其主人已非花子虚了。

花子虚自从那天受了武植的惊吓后,便得了一口重气,之后寒冬的时候,又不幸害了一场伤寒。

所以从去岁的十二月中旬,花子虚便一直睡倒在床上,不曾再起来,初时还请郎中来看,后来也不见丝毫起色,便没再浪费钱,只这么挨着。

一日两,两日三,挨了十几天,到了大年三十除夕夜的时候,呜呼哀哉,断气身亡,亡年二十四岁。

花子虚死后,也没人帮他安葬,最后还是醉花楼的姑娘凑了钱,将他草草下葬了。

而花子虚身边的那个小厮天喜儿,从子虚病倒之时起,就拐了五两银子走的无踪了。

花子虚在东京的兄弟花子由、花子光等人,在听闻花子虚死后,立即匆匆赶来了阳谷城。

他们将遗留不多的财产,通通收走,然后将那花府卖给了别人,然后又匆匆离开了,自始至终都没去坟地祭拜过花子虚。

武植在听闻了花子虚的悲惨下场后,心中并无多少波澜,只是想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花子虚死的时候,应该是极为后悔当初选择与武植作对的。

武植与几个喽啰来到了县衙附近的一处酒肆后,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后点了一壶酒和几个小菜小酌起来。

这家酒肆,也不是什么出名的所在,平时的来喝酒的人也不怎么多,甚至可以说是较为冷淡的。

不过今天,酒肆的掌柜却惊奇的发现,在不知不觉间,酒肆已是坐满了人!

“这肯定是财神爷在保佑,让我酒肆兴旺起来了!”酒肆的掌柜,心里已是乐坏了。

酒肆掌柜走了一圈后,发现有个脸上长着青胎印记的汉子,只抱着杆红缨枪靠在墙边,并没喝酒,便上前道:“客官可要喝些什么?”

这个汉子,自然便是“青面兽”杨志了。

杨志自从上次喝酒误了生辰纲后,便已在心中下定决心,若办正事之时,绝对滴酒不沾。

所以他听了酒肆掌柜的询问后,便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喝酒。

“不喝酒,来我这酒肆做什么?”掌柜感到有些疑惑了,不过他看了看外面的天气,想到杨志应该是来避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