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谁会在自己真心爱着的人面前演一场又一场的戏!我曾经对她做过的事情,我已经后悔了,后来瞒着她,我也是满心愧疚,只有你,不仅在她面前演戏,让她死了都不得安宁,还没有一的愧疚,根本不顾忌一她的感受,这样的你,许峻,你也配爱?你配么?”

他冷冷地着自己的名字,痛斥着另一个自己,心头疼痛。

这就是荷那一年,忽然努力变得坚强勇敢的原因吗?这就是她那么害怕失去他,对李月的羞辱一忍再忍的原因吗?

最后她终于失望了,绝望了,忍无可忍,才会对他再也不屑一顾了。

来去,还是上辈子的他对不起她。

躲在黑暗里的重生者气得直跳脚,却发现自己怎么努力都破不开周身的黑暗,一动不能动,被死死禁锢在这里!

“别折腾了,你没有心,就老实呆着吧,谢谢你的到来为我解惑,但是你休想再重见天日。你骗了她,你伤害了她,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他终于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该珍惜的时候没有好好珍惜,该果断放手的时候没有果断放手,才让这一世如此糟糕。既然如此,就让他得到自己应得的惩罚,而这个上辈子伤害了她的自己,也休想再靠近她!

“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神经病,难道你不想再靠近她吗,难道你不想最终得到她。跟她一直在一起吗?你和我本就是一体的,你这样装清高给谁看!”

脑子里不停地有愤怒的咆哮声响起,但是许峻根本不为所动。

没有对比就没有差别,没有差别也就根本不知道自己偏了多远。

现在他看到差别了,也彻底清醒了,他再也不要像上辈子一样,再给她带去无尽的伤害。

他得到过那个女孩最真诚勇敢,最炽热纯粹的爱,他已经不会再奢望那些根本得不到的未来了。

他也不会再后悔不甘了。

他转了个弯,踩下油门。向着自︾↓︾↓︾↓︾↓,己的住处飞奔而去。任凭新来的这个灵魂在黑暗里不甘地叫嚣。

葛羽拖着沉重的脚步推开门的时候,简直都不想抬头去面对那黑洞洞的客厅。

从前白苏荷在的时候,她回到这里,感到人在异乡的孤独的时候。至少还有白苏荷在这里陪着她。可是现在白苏荷去陪她爷爷了。她上下班没有人再和她一起,回来之后也还是一个人。

都人类是群居性动物,这话果然不错。

可是当葛羽走进客厅。甩掉脚上的高跟鞋以后,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按下玄关的灯,但是屋子里却充满光明。

“白苏荷!”

她很快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做梦,惊喜地大喊了一声,扑向了那个站在厨房门口笑盈盈地看着她的女孩子。

“白,你还知道回来啊?你爷爷好了吧?他什么时候走啊,他走了你就用再去他那边了吧?”

一连串的问题伴随着葛羽的笑声,热情地围绕着白苏荷,但是白苏荷却无言以对。

这要怎么跟这样开心的葛羽她即将离去的事情啊?

白苏荷把像个孩子一样勒着她脖子的葛羽用力扒开,这才恢复了镇定:“葛羽,先吃饭,吃完了我们慢慢!”

葛羽早就闻到了家里弥漫的饭菜的香味,白苏荷别的不,做饭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她一声欢呼扑向了早就摆好饭菜的茶几,连手都没来得及洗就直接开吃。

“白,你做饭真好吃,你都不知道,你不在家,我过的都不是人的日子,天天就是泡面加泡面!你,都是人,怎么差别这么大,我怎么就做饭那么难吃……”

葛羽一边毫无淑女形象地狼吞虎咽,一边含糊不清地喊着。

这么漂亮的美女,这吃相,怎么能这么惨不忍睹……白苏荷脸上不由地浮现出笑意。

但这笑意也只是短暂地一闪而逝。

做饭的手艺么,上辈子不在许家的艰难度日,仅仅是伺候卫鹏爸妈的那三年,就足以把她锻炼成半个大厨了。

或许,决定离开除了要去寻找林乐,也能离开这个城市无时不刻带给她的关于上辈子的印记吧。

还是让葛羽好好吃完这顿饭吧,她把自己想的话吞回了肚子里,笑眯眯地回应:“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好好吃,心噎到!”

葛羽明媚的大眼里全都是幸福的笑意,一边头,一边猛吃。

看,没有陆钟其,她会生活的更好,生活的更开心。

等到葛羽风卷残云一般把肚子填饱了,才发现白苏荷一直都没怎么动筷子。

葛羽不好意思地拿起纸巾擦擦嘴。

“白,我,我是不是吃的太多了?”

她平时饭量没这么大的,这次肯定是太久没有吃白做的饭了,才会像个饭桶一样几乎把白苏荷做的几个菜吃了个精光。

白苏荷摇摇头,沉默地收拾碗筷,拿去厨房洗。

葛羽被泡面荼毒的胃得到了满足,她也才发现,白苏荷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开心的神色。

“白,你怎么不高兴啊?”

葛羽知道白苏荷最近遇见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过分,但是,这也不足以让白苏荷一直不开心,一丝笑意都没有啊,这不是白苏荷的作风啊!

白苏荷不话,只有哗啦哗啦的水流声让葛羽更加闹心。

葛羽直觉白苏荷心里有事儿,而且事儿还不。

她也没那个耐心去东猜西猜,冲到厨房里劈手就夺了白苏荷手里的碗。

“白,你话呀。你到底是怎么了?”

白苏荷抬起头,葛羽眼睛里的疑惑像是一根针,扎进了她的心里,细细密密地疼,让她更觉得话到嘴边不出口,可是她又能瞒到什么时候呢?

白苏荷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葛羽,我要走了。”

“你什么?”

葛羽眯了眯眼睛,觉得自己是不是耳朵出现了问题。

“我是,我要走了。我要跟我爷爷回临海去。”她尽量波澜不惊地重复了一遍。

葛羽手里拿着那个夺过来的碗。僵在了原地。

白苏荷等不到葛羽话,越发感觉提心吊胆,瞬间觉得自己成了等待宣判的罪人,低下头不敢去看葛羽的眼睛。

沉默了好一会儿。葛羽才掂了掂手里的碗。若无其事地笑了起来:“白你是不是开玩笑啊。你到底是怎么了?”

“是不是我平时总是让你做饭洗碗,你生我的气了,我以后一定改。咱们不开这样的玩笑行吗?”

白苏荷不话。

葛羽步步紧逼:“你话啊,我哪里惹你生气了你话啊!”

白苏荷抬起头,看向葛羽的目光中带着无尽的内疚:“对不起葛羽,我是真的要走了,你知道我爷爷他年纪大了,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