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很厉害,身体很做健壮,并且动作也是相当迅猛的。但在宋先生他们的密集扫射之下,除了念头的那家伙之外,其他的也受伤不少,并且,又还死了好几个。

但是,宋先生的身边,也只剩下三名伙伴,加上他,就只有四人,还在边退边支撑着。虽然,他们又打死了不少的猴子,但是似乎于事无补。

“嗷!”好在这时候,领头的野人口中一声咆哮,带着剩下的两名野人,以及猴子群停在了火堆前。

宋先生身边只有三个同伴了,此时他也是一身的血污,狼败之极。他们四人都在颤抖着,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恐惧。退回到火堆这边之后,虽然野人没有带着动物攻过来,但同伴惨死时候的叫声还在耳朵边上响起,他们全都是手握着枪,望着野人们,浑身直颤。

“徐树,还有一天的时候,你居然胆敢找人来偷袭我!我只是想要几具完美的躯体,难道你非得要逼我把你们全都撕成碎片吗?”领头的野人站在火堆前,愤然怒吼,手中举起一根带着血的胳膊来,用力挥了挥,然后凑到自己嘴里边,狠狠的一口咬上,撕下一片带着血迹的肉块来,大力的咀嚼着,然后吞进肚子。

“我错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树伯这时候虽然离火堆有些距离,却也赶紧的回转过身来,弯下身子,嘴里边更是连声恭恭敬敬的说着话。

“那么,这算怎么回事?”野人并没有就此放过树伯的意思,而是再次开口,手中的那只不断流淌着鲜血的胳膊冲着前方的宋先生他们指指点点。

“你们跪下,赶紧道歉认错,赶紧的!”树伯赶紧冲上前来,手中的猎枪当成了拐杖,然后冲着宋先生他们的身上打去,嘴里边更是叫叫嚷嚷。当然,在击打宋先生他们的时候,更是朝着他们使着眼色。

宋先生他们的腿原本就在颤抖,在这时候更是没有办法站立住了,扑通声中,四个人同时的跪倒在了地上。

“大仙,你看这样子可以了吧?”树伯望着野人头领,再次开口,颤声说话。

“打!”野人头领一声冷喝,又举起手中的胳膊送到自己嘴边大口的咬着,就如人们吃甘蔗一般。

“对不起了。”树伯压低声音,对着宋先生等人说着话,然后举起手中的猎枪,朝着宋先生他们再次的狠狠打去。一边打,一边提醒着他们,“叫!”

宋先生等人还算是聪明,马上就明白了树伯的意思,于是,一个紧接着一个的惨叫连声,很快,宋先生四人就趴在了地上。也不知是因为被树伯打得趴下的,还是因为他们身心里边的恐惧令其害怕了。

“大仙,你看现在可以了吧?”树伯转过身来,冲着野人躬了躬身子,然后开口,恭恭敬敬的说着话语。

“可以了?没那么简单,把这个吃了,我就当这一次的事情没有发生过!”野人头领冷喝一声,说话间将自己手中那只已经啃得露出了森森白骨的胳膊给扔了过来,扔到了树伯的身前。

见到那露出了白骨的胳膊,我忍不住一声干呕,转过身去吐起来。

“嘻嘻。”我怀中的林魁山却发出了笑声,眼前的这露着白骨,并且鲜血淋淋的胳膊似乎让他感到相当的喜欢,开口发出了笑声来。

“赶紧吃,要不然,我就不管时间的约定,没有好的皮囊我可以另找,或者慢慢的培养!”野人头领再次开口,恶狠狠的冲树伯说着话。

树伯伸出了手来,将地上那只胳膊拣了起来,一举起来的时候,大股血腥的味道也刺激得树伯直打干呕,赶紧的别过头去。林魁山又一次的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哼声,似乎是对于树伯的举动感到不屑。

“吃还是不吃?之前给你约定的是三天,现在我数三声!”野人头领又是一声冷喝,吼声当中,举起了三根手指头来。

野人头领数着数,手中的指头一根接着一指的屈起,眼看着,最后一根手指头就下屈起来。我也顾不得害怕了,瞪大了眼睛,一只手紧紧抓住吴振峰的手,想要寻找到一丝依靠。吴振峰也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但我由他不断颤动的喉结看得出来,此时的他心里边也是惊恐无比吧。

“别数了,我吃,我吃!”树伯叫了起来,用着一种带着凄然的话语声叫了起来,然后将手中的胳膊捧起,凑到嘴边,就疯狂的啃食起来。

牙齿咀嚼着肌肉所发出来的声音,以及树伯那张被鲜血沾满的嘴脸,令我再也无法忍受,张开嘴,又一次哇哇的吐了起来,直到吐得胃中吐无可吐,连那黄胆水也都呕吐了出来。吴振峰也脸色铁青,他的喉结急剧的颤动着,却也无法开口说出任何安慰我的话语,只好伸出手来,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安抚着我。

“哈哈哈哈!”野人头领得意的大笑了起来,打了一声忽哨,转过身就扬长而去。而那两名身上带着无数伤痕的野人却留了下来,带着猴子群,守在火堆前方。

野人们的这一个举动,已经是表现得再明显不过了,用着这样的方式,将我们挡在火堆里边,就如圈养的动物,等待着猎杀一般。

野人头领离去,树伯扔掉手中的胳膊,拼命吐着口中的血肉,吐着吐着,树伯也呕了起来,终于是只占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唉!”吴振峰一声叹息,再次拍了拍我的后背,然后将我扶起,在我站稳之后,他朝着树伯走了过去,走到树伯身边,伸出手来,将树伯扶了起来。

宋先生等四人赶紧的爬了起来,跟在树伯的身后,狼狈的离去。村口属于村民的这一方,除了留下一地的鲜血,还有些残骸之外,没有留下一个活人,没有人胆敢留在这里,继续的停留,只会是令人感到更加的悲哀,还有承受无尽的惊恐。

又一次的回到了祠堂,祠堂内外一片悲凉,没有人说话,气氛低沉,伴着一些妇女的轻泣声。

回到了祠堂,虽然是大白天的,但祠堂内外都生着火,烧着大大的火堆,似乎是这样子,才能够让我们可以感受得到些许的温暖。

男人们都在喝着酒,我也喝了一小口,酒得辛辣,不再是平时的米酒,很烈,很腥,但却也能够刺激人的热血,让我也感到了一些温暖。姐姐依在我的身边,就如一只失去了家而茫然不知所措的可怜小羊羔。

我的心中也不知所措,前途茫然。也许死亡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最好的解脱,可是现在,就算是死,对于我来说,也许都是一种奢侈。因为,我还有太多的牵挂与不舍,让我不能够真正的将一切都给丢下,给放开,去坦然的面对死亡。

“太可怕啦!”久久之后,宋先生四人当中的有一人似乎是才从之前的惊恐当中回过了神来,开口发出一声尖叫。

“树,树伯,那些东西,真的是妖怪?”宋先生也颤声的开了口,说话间,唇边酒水也不断的涌出,他却也一无所觉。

“是啊,你们也看到了,依着我们的本事,恐怕是无法逃了。”树伯长长一声叹息,整个人似乎是苍老了不少。开口说完话,又举起酒碗来大口的喝着。以往他们喝酒都很小心翼翼,山村醉酒原本就不太容易,所以都很珍惜。但现在,树伯现在,也是在大口喝酒,嘴装不下的酒水,就沿着下巴直往下滴。

“那么,它们为什么不把我们全都杀死?”宋先生身后的另外一个人又开了口,颤声的说着话语,虽然是喝了那么多的酒水,但此时他依然是一脸苍白,没有一丁点儿的血气。

“因为,它们要留下我们的身体,还有用。”山伯在这时候开了口,山伯虽然没有经历村口那些现场,但现在的他比起我们来,似乎是还要畏惧。

“留下我们的身体?”宋先生也开了口说话,一脸的惶然不安。

“是啊,他们想要替代我们。”山伯点了点头,先为树伯将酒倒满,再为自己倒满了酒,然后继续开口说着话。

“替代我们?怎么替代?”宋先生的人这时候成了好奇宝宝,也许是因为惊恐,在说话间,他们的话语声是越来越颤抖。有着火堆和酒水,却依然的是无法给人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我们死,身体被他们利用,他们成为我们,在这里生活。”树伯黑着一张脸,开口说话。这一件听起来似乎是很荒谬的事情,但却是再真实不过的发生在了这里。

“既然这样子,那么为什么不在刚才把我们杀了,取代我们就是?”宋先生的眉头紧皱,现在的他再也傲然不起来了,只不过对于之前所发生的事情,还是感到强烈的不解,无法理解那些家伙所想。

“一来,身体越完整,他们替代的可能性越大,二来,让我们感受到更多的畏惧感之后,我们的灵魂就与身体会产生分离,不能够再似以前那样子的契合。等到最后,我们被吓坏之后,再将我们杀死,他们要利用我们的身体,取代我们,就会变得更加容易。”山伯沙哑着嗓子说着话,也许是因为畏惧,在说话间,他脸颊上的肌肉也都是在不断的颤抖着。